读过 孽子 🌕🌕🌕🌗🌑
孽子者,无父也。小说中的男孩,要么被父亲赶出家门,要么没有父亲,要么父亲是外国人,要么父亲滥赌不成个人,要么父母双亡,整个故事的情节呈现出逃家-失路-寻父-认父-再逃-再寻父的情节复沓,若当作同志文学来看,和今天常见的爱情主题大不相同,整本书都是在家庭的视角(“我”始终在扮演照顾者的角色)来处理同志这种身份的(他们本身也少有同志的身份自觉,书快到结尾的时候,才出现了“gay”这个词)。与其说是同志文学,不如说是白先勇最擅长的民国遗老遗少文学,书中人物的父亲几乎都是国军将领或是一般官兵或是和历史有纠葛的人(日治时期的日本人),及至青春鸟逃家后,为他们提供庇护的又是一群高级外省人,孽子,看起来都是历史暴力媾合托生的畸零之物。不像写同志,倒像一部暧昧的国族寓言。在这七八十年代的台湾,子失其父,父不知其子,风雨飘摇,却意欲逃脱家屋,但总是无路可去,最后还是只能在新公园当孤儿。然而心是热的,公园的大王椰卧不住青春鸟,于是在寒潮的冬夜,也要跑起来、跑下去。(前段时间看一本博士论文研究美国无家可归的lgbt,还觉得那是叠pc buff的讨巧之作,读罢小说,方觉无家、unhoused,是同志殊途同归的境遇,1978年的台湾是这样,就算是2024年的美国也还是这样)
4mo
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