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化說
偵探小說和黑色電影這類文化產品為什麼會這麼流行、這麼吸引我們呢?答案也許是,我們人類作為有自由意志的生物,本性中就有惡的一面。
但也正因為我們有自由意志,才可以在行善和作惡中做出選擇。
藝術家描寫罪行、變態、不道德,是因為借由文學創造,這些惡變成了觀看的對象,被排泄出體外。作為觀看者,在觀看描述惡的文學作品和電影的過程中,我們感到恐懼或者興奮,在情緒的宣洩中,我們對惡的好奇和激情被淨化了。
借由這些文化產品,我們更瞭解惡,更能分辨善惡,從而變得更善了。這個觀點,來源於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的「淨化說」,但這只是最好的一種結果。
在人類的歷史上,許多哲學家、文學家以及他們的讀者,也曾在對深淵的凝視中走火入魔,變成了深淵本身。
明明知道歷史是虛無的,我們還是要去承擔責任;明明知道文學在惡面前可能是無力的,但仍然要去用文學抵抗惡。寫作也是一樣,明明知道自己可能會失敗,但還是要寫。生活也是一樣,明明知道自己是要死的,但每一天還是要好好活。
所謂 2666,就是未來,是所有人類死亡之年,也是人類歷史被徹底遺忘的時間。也有評論家認為,2666 可能出自《聖經·出埃及記》中的預言:「正滿了四百三十年的那一天,耶和華的軍隊都從埃及地出來了」。算起來,這時間就是創世 2666 年之後,是人類獲得精神救贖的重要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