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的恋爱》
好希望以后能写出这样的一本书,跳脱三界外,把东北作家或者现代作家们的经验从从容容地讲给今天的读者听。有点儿引渡的意思。其实也可以视作翻译。把曾经“发烫如火”的东西寻着踪迹呈现出来。
赖香吟说得很对,文学解读要么诉诸同理心,要么是有效性。现代学术体制往往诉诸后者展开,以至前者被压缩到了相当窄的地步。即使是人物传记这样的文体也充斥着“有效性”。或许只有文字才能激活文字。作家解作家,唤起的才是同理心。当不诉诸逻辑,仿佛安下了更多活的东西。
在这本书写吴浊流的两节里,作者好像回到了诗文评传统一样,常有慧思。“拉开日语的帷幕,眺望未知的世界,感到直要打哆嗦的兴奋”,常人拈不出这一句。这些吉光片羽恰恰是“有效性”,不过是绵里藏针,为故事的血肉包裹好的有效性。
赖对日殖时期台湾文学的研究其实深过很多研究者。太多研究者执着于对话某些海市蜃楼般的理论框架,曲解文意,或雾迷津渡,忘记归途。
但这种效果颇难达到,赖在后记里谈到自己时而恍惚,不知道该写给谁,所以有些篇目就硬一些,少些松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