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IL Mare吗?
IL Mare,意大利文,意思是海。
IL Mare,是一所房子,越过长长的栈道和台阶,有一个可以穿越时空的信箱的房子。
人的内心总有这样一个地方吧,它安分守己,它静静的在那里,就像“IL Mare”。每个人都是那条小鱼,住在“IL Mare”的小鱼。
我不喜欢《触不到的恋人》这个名字,据说是当年电影在香港上映的时候译的。《时越爱》才是它的本名,轻轻的念,时,越,爱。好像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被舌尖慢慢的推,推向一个很远 的地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在空气里慢慢的稀释,稀释,直到消失。爱是不是也是这样?
恩澍:我住在”“海”的时候总是有孤单的感觉,星贤君呢?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呢?
孤单是满溢全片的一个意象。孤单的那片海,孤单的“IL Mare”,孤单的圣诞树,孤单的恩澍和星贤。
星贤和恩澍是爱吗?是。是爱情吗?好像又不是。两个寂寞的人,他们在彼此的笔迹里寻找温暖和依靠。就像很多人喜欢向网络上见不到面的陌生人倾诉,很多时候我们需要只是倾诉,倾诉那些长在骨头上的话,它们比骨膜还要更近。它们会越积越多,一直向内压迫,可是这样痛的多了就会麻木了。这样也未尝不是好事,因为这终究是自己的事,自己的痛,别人可以倾听,可以安抚,但只是舒解,终究无法治愈。但无论如何,如果可以遇到这样一个人,一个可以感知你的“IL Mare”的人,那么在这个枯燥而又虚伪的世界上,你是幸福的。不必非要爱情,不必非要亲密,只要他或她存在。有些时候仅仅是凝望也是一种幸福,就像看星星的时候。恩澍和星贤就是天空中即使过了数万光年也无法交会的星,唯有相互凝望。
恩澍:我们痛苦不是因为爱情消失,而是因为爱情继续。
星贤:爱过总好过没爱,无论怎样那都是人生一段美好的经历啊。
最近正好有个朋友失恋了,每天在BLOG上呻吟哭喊,甚至放了一张面目狰狞的照片在上面。第一次看到男生失恋是什么样子,原来也是如此无助。可是又为什么要这样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看着自己的痛楚?那么忘记呢,忘记好不好呢?很多人都会说做不到吧。真的做不到吗?是因为舍不得吧,舍不得那个人,舍不得那些回忆,舍不得那些欢笑,甚至舍不得现在的痛苦。从前也有朋友失恋过,有的因此而变成“祥林嫂”,哭诉或痛斥,有的则是把伤深深埋藏,那些伤蚕食着她,直至她形容枯槁它才会长好,留下一道或深或浅的疤。
痛苦是爱情的延续,也是爱情的尾声。是这样的吧。
恩澍:我以为我已经可以忘记那个人了,但是当我再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我还是完全彻底的崩溃了。
恩澍:星贤君,对不起,对不起。拜托你,拜托你帮我阻止他,不要让他离开。
汝亦岛,1998年2月25日,早晨咖啡厅。座位上是心神不宁的恩澍,街的对面是经历了痛苦挣扎的星贤。他跑过来,飞出去,倒下,两滴清冽的泪,嘴角淡淡的微笑。时光是胶片,我们都被定格其中,而故事早已剪辑好了。有些事不是去阻止就不会发生,不是去挽留它就不会离开。恩澍找回了她的录音带,“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声音还是如此甜蜜而清晰,可是逝去的爱情却是永远也无法找回。
星贤:我老是被一些我想忘记的回忆缠绕,恩澍你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时候呢?
恩澍: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藏的,咳嗽,贫穷和爱。越想隐瞒,反而是欲盖弥彰。
所谓忘记,只是它在我们的记忆中被忽略了,如果人生是树,那么回忆就像是年轮,它一天一天的生长,由淡黄变成深褐,越来越被排挤到边缘,远离了记忆的中心。但它是存在的,无论它在多边缘的地方,他都是永远无法逾越那层树皮的。人无法阻止它的远离,也无法命令它加快脚步。它是苦楚也好,是欢乐也罢,它都是生命的一部分,联系着我们的爱和所爱的人。所以它远离或是赖着不走,才都会让人难过。但是最后还是只能说一声“We must say goodbye.We must say goodbye.”
星贤:我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吗?只是没有意义的陌生人吗?
是啊,到底谁对谁真的有意义呢?是否只要共同经历一些事情,就可以说不在陌生?是否不是陌生人就会有意义?陌生可以变成熟悉,熟悉也可以变成陌生。有了意义也不代表永远,只是在这一时,这一刻。下一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