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
制度必须与人事相配合。辛亥前后，人人言变法，人人言革命，太重视了制度，好像只要建立制度，一切人事自会随制度而转变。因此只想把外国现成制度，模仿抄袭。甚至不惜摧残人事来迁就制度。
讨论政治制度的规则
制度要与人事并行来看
制度之间相互配合而共存
制度会随人事发展而变动
需追溯制度当时产生的用意，不可凭异代人的主观意见和悬空推论做揣测
做制度得失利弊的评价时需参考制度产生时期的有关各方意见（历史意见），而非后世的意见（时代意见）
需考虑制度的地域性/国别性
不可将政治抽离历史文化意义（忌就局部而失总体）
汉代
政府组织
中央：
- 皇权（形式）与相权（实际）分割，主要体现在二者的秘书处：
皇帝的秘书处：六尚（尚衣/食/冠/席/浴/书），主管皇帝私人事务；
宰相的秘书处/办公厅：十三曹（西/东/户/奏/词/法/尉/贼/决/兵/金/仓/黄曹），主管国家各方面政务（最大官职：二千石）
皇帝是国家的唯一领袖，而实际政权则不在皇室而在政府。代表政府的是宰相。皇帝是国家的元首，象征此国家之统一；宰相是政府的领袖，负政治上一切实际的责任。
三公九卿：
三公：丞相（宰相，=皇帝的管家）> 御史大夫（=丞相的副官）> 御史中丞，都是文官（行政官）。武官（军事官）：太尉。
九卿：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廷尉、大鸿胪、宗正、大司农、少府。中二千石。前七卿都是管皇家私事，后二卿管政府和皇室的财政经济。九卿全部隶属于宰相。因过渡到郡县时代化家为国，是以宰相由皇室私家管家转变为政府首长。
三公、九卿、郡太守、县令，是由皇帝由中央政府任命的。宰相下面的十三曹，由宰相自己辟用。
地方：
地方政府分两级：郡、县。地位上：三公(中央) > 九卿(中央) = 太守(地方)，九卿和太守之间的转调不存在职位升降。
地方每年向中央上计簿（述职），中央分派刺史（中央特派员）去地方共计13个调查区调查（行使监察权利/义务）。刺史汇报给御史大夫，御史大夫汇报给宰相，此为御史大夫如何对宰相辅佐监察。
选举制度
Key Word：士人政府（读书人政府）
大学毕业甲科为郎，去做皇宫侍卫，从属光禄勋；乙科为吏，回本乡做地方工作，从属太守/县令。
乡举里选：
举贤良：无定期选举，由下向上推举，推到中央参加策问
因事设岗：特殊选举，特定国家大事中央下诏，自荐应诏
举孝廉：选形象大使
经济制度
Key Word：节制(商业)资本、(农业)轻徭薄赋、公私分税、国家社会主义
耕地：土地私有产生自由买卖，导致土地兼并，产生地主（非封建贵族），地主交三十税一给大司农充当公费。
非耕地：在关隘处对其所获征收X%的实物，称关税/商税，交给少府做皇帝私用。
后期商税高于田租，特殊时期皇室私款充公使用（汉武帝首创），欲推行至盐铁商人而受阻，推动了中央将非耕地收归政府（盐铁政策），实现了非耕地的国营和官卖（国家社会主义）
人口税：地权不平均但人口税平等，交不起的人出卖自己给能帮他交的人，产生奴隶（与西方因战而生的奴隶不同）
兵役制度
Key Word：全国皆兵、灵活从军、符合耕作自然规律
20岁为“丁”，可独立耕种，23岁可服兵役（“役”兵可20岁）
兵役有3种：“卫”兵，守中央；“戍”卒，守边郡；“役”兵，在原址做国民兵。
中央军队：南军为皇宫卫队，北军为首都卫戍部队，待遇好。
地方军队：受本郡都尉管理，待遇差，但不想去可以交钱，政府拿钱雇想去赚钱的人去。
义勇队：志愿从军，多为富人盼望立功封侯（良家子从军）
力役：义务劳工支援国家基建，花钱可以不去。
汉代得失检讨
Overall：政治、选举、经济上出发点都是好的：分权、客观、节制，但后续演变出了问题。
经济：贫富土地所有不均。（王莽“土地国有”推行失败）
军队：虽全国皆兵但军制规模小、训练简略、分布分散调遣不便，有名无实。
政府：名义上皇权、相权分开，但不成文法，所以若皇帝专权则相权被侵吞。（e.g. 汉武帝、汉光武帝）三公与九卿之间设立皇室辅臣(大司徒、大司马、大司空)，造成内朝与外廷矛盾，大司马(内朝)与丞相(外廷)管理矛盾。
选举：孝廉太多之后有人开始走后门，逼得中央设立考试再次甄选，演化成全国分区定额考试，各区域都有代表入选，保证全国性大一统和平均。但缺点是：
地方到中央，再由中央决定，实际上中央才有决定权；
汉代书之贵重非贫者可得，易演变为贵族政治（书生贵族而非封建贵族）；
郡太守对选举有检察权，但易察举以私，造成门第社会，士人入仕通路受阻。
唐代
政府组织
Key Word：委员制、行政与监察分立、贤均从众
- 三省六部：
a) 三省：都是三品官（一二品为元老，不理朝政）。
• 中书（发令/“敕”）- 正：中书令，副：中书侍郎（下有中书舍人若干）
• 门下（审令）- 正：门下侍中，副：门下侍郎（下有给事中若干）
• 尚书（行令）- 正：尚书令，副：尚书仆射。
b) 六部：吏、户、礼、兵、刑、工，三三隶属于左右仆射。
c) 御史台：左御史—监察六部（“分察”）；右御史—监察地方（“分巡”），驻地方后成为节度使，本意为加强中央集权，实际上形成藩镇割据，产生矛盾导致安史之乱及唐朝的灭亡。
- 发敕的流程：
a) 中书舍人拟n个→
b) 中书侍郎/中书令选1个→
c) 皇帝确认（画敕）→
• 门下给事中通过（“副署”）即发敕→尚书执行
• 门下给事中驳回（“涂归”）→中书舍人重写
兵役制度
Key Word：寓农于兵、勋官由荣转辱、胡族临制
- 兵农合一：
• 汉：寓兵于农，生产集团=武装集团
• 唐：寓农于兵，兵=府兵，“府”=军区
唐户口按经济能力分九等，下三等无资格当兵，富家子弟为荣誉当兵，政府免租庸调但不发工资，立功后封勋，有爵号无实职，不问政事。
和平年代府兵无事做，兵成了苦工，地位下降；战时军队政府松懈，烈士抚恤工作不到位，导致无人愿当兵，兵源枯竭，政府买外国人当兵，造成藩镇割据，胡族临制。
唐代得失检讨
中央政府组织：结束了上半段历史上的三公九卿制，而开创了下半段的尚书六部制。
选贤与能：结束了上半段的乡举里选制，而开创了下半段的科举考试制。
租税制度：结束了上半段的田租力役土贡分项征收制，而开创了下半段的单一税收制。
军队：结束了上半段的普及兵役制，而开创了下半段的自由兵役制。
门下vs中书意见容易冲突，导致皇帝重复画敕，改为先由门下省和中书省举行联席会议（“政事堂”），为中央最高机构，中书门下两省长官及侍郎皆出席，尚书不必须→唐见：中书门下才是真宰相
汉：领袖制，相权集中于宰相一人；唐：委员制，相权分立于3个部门（三省）
考试制度
Key Word：九品中正、开放政权、政治臃肿
- 九品中正：地方推贤为大中正，大中正选出小中正，中央以九品为评级，给人才写评语，统计地方人才。弊端：
官大的都在中央，想要做大中正就要往中央跑，导致地方无才，中央集才；
为了考评做官的专注舆论不务实事。
- 科举制：
“怀牒自列”：自由报考，地方组织报名，在中央考试。报考者需要身家清白（不经商，不谋私财）
礼部组织考试，及格者为进士及第=有资格做官。此阶段主要考才学。
吏部再次考试，决定实际分发任用。此阶段主要考干练。
虽然是开放政权，广大群众皆可报考，但考的人越来越多逼得录取的人越来越多，条件放宽，官员冗余。
中西考试/选举制度差别：西：从众，中：从贤。中国提倡为公不为私，所以举政治（公）抑工商（私），导致政治臃肿，经济发展无才，读书人成为政治脂肪，失去革命基础和动机。
汉代的选举，是由封建贵族中开放政权的一条路。唐代的公开竞选，是由门第特殊阶级中开放政权的一条路。唐代开放的范围，较诸汉代更广大，更自由。
经济制度
Key Word：为民制产
- 租庸调制度：有田始有租，有身始有庸，有家始有调。此制的最高用意，在使有身者同时必有田有家，于是对政府征收此轻微的税额，将会觉得易于负担，不感痛苦。
租：租地于民，年老奉还，四十税一（汉：三十税一）。粟米之征。
庸：义务劳役，20天/人/年（汉：30天/人/年）。力役之征。
调：地方上贡特产给中央。布帛之征。
- 账籍制度：
账：壮丁册，庸之凭据。今年预定明年课役的数目。每年一更。
籍：户口册，租调之凭据。一式三份：存县、送州、呈户部，3年一更。每更为一比，州县村5比（可查15年），户部存3比（可查9年）。
租庸调&账籍制弊端：交通不便，政府组织简单，纸张贵，书写不便，人口众多，账目繁琐，官员偷懒马虎，更新有疏漏，造成实际记录不准确，账籍乱，租庸调失败。教训：每一项制度之推行与继续，也必待有一种与之相当的道德意志与服务忠诚之贯注。否则徒法不能以自行，纵然法良意美，终是徒然。而且任何一制度，也必与其他制度发生交互影响。
两税制（一年夏秋收税2次）弊端：
账籍乱后无法按人头平均收税，整理无能后政府统一收固定税，但因人口迁移造成各人交税不平均。量入为出→量出为入
为财政收支和征收方便不收米而收货币，农民自己卖使得商人趁机谋私利。
- 汉唐制度比较：政策理想上唐先进于汉（但最后没有推行下去）。
汉：节制资本，抑制工商业（中产阶级）；
唐：为民制产，保障穷人有资产，但不限制中产发财。
- 中国为农业型经济，且中央不重视城市工商业，使得知识分子只能费尽心思考进中央。
兵役制度
Key Word：寓农于兵、勋官由荣转辱、胡族临制
- 兵农合一：
• 汉：寓兵于农，生产集团=武装集团
• 唐：寓农于兵，兵=府兵，“府”=军区
唐户口按经济能力分九等，下三等无资格当兵，富家子弟为荣誉当兵，政府免租庸调但不发工资，立功后封勋，有爵号无实职，不问政事。
和平年代府兵无事做，兵成了苦工，地位下降；战时军队政府松懈，烈士抚恤工作不到位，导致无人愿当兵，兵源枯竭，政府买外国人当兵，造成藩镇割据，胡族临制。
唐代得失检讨
中央政府组织：结束了上半段历史上的三公九卿制，而开创了下半段的尚书六部制。
选贤与能：结束了上半段的乡举里选制，而开创了下半段的科举考试制。
租税制度：结束了上半段的田租力役土贡分项征收制，而开创了下半段的单一税收制。
军队：结束了上半段的普及兵役制，而开创了下半段的自由兵役制。
宋代
政府组织
Key Word：承袭唐制、君权>相权、谏台不分
中央：
中书省（皇宫内），门下、尚书省（皇宫外）；枢密院（军事，与中书省对立）
财政三司：户部司、盐铁司、度支司（经济出纳），宰相直管。设考试院/审官院，管政府用人，权在皇帝（削弱相权）君权↑相权↓
“面取进止”：宰相写几条意见（“劄(zhá)子”），皇帝决策，宰相再正式拟旨。
御史台 vs 谏垣：
御史台：监察政府；谏垣：监察皇帝。
谏官=谏议大夫、拾遗、补阙、司谏、正言etc，
唐代：谏官隶属于光禄勋（门下省），宰相任用，替宰相跟皇帝讲一些不方便直说的话，虽是小官，但“言者无罪，闻者足戒”。谏台分立。
宋代：谏官皇帝亲擢，谏天子→谏宰相，演变为只发空论不负实责的反对机关。谏台不分，皇帝无纠绳。积弊到仁英神三朝已无法急改，遂范仲淹、王安石变法失败。
地方：
三级：路 — 府、州、军、监 — 县
杯酒释兵权后地方武官架空，中央另派代管文官（知州、知府）直管地方政事。4种文官：
帅：安抚使，掌兵工民事
漕：转运使，掌财赋
宪：提刑按察使，掌司法
仓：提举常平使，掌救恤
考试制度
“进士轻薄”：唐末门第没落，寒门学子缺少门第的政治熏陶，应试只懂诗赋不懂政事。
“公卷通榜”：考前看平时成绩揄扬品第，考后出榜。但是因为作弊多，所以后期“糊名”。
因经历五代黑暗，人不悦学，欲奖励文学，重视科举，故宋代及第即有职位，可不用经过吏部考察历练。
考试选拔人才，但无处培养人才。（汉：太学；唐：门第）
赋税制度
晚唐到宋军事多，军队到地方向民间索要力役、贡调，但二者实已并入两税，即变相增加税收。日后无军队戍边地方官也已养成习惯，以致家庭无以兴旺。
兵役&国防
- 禁军 vs 厢军
• 禁军：军队老弱增加，皇帝亲选精锐部队，守中央。
• 厢军：禁军挑剩下的，留在地方做力役。
地势上，为供养的均为节省粮食运费，宋建都开封，但开封无险可守，国防弱。
政策上，抗辽两次失败，不敢再打但也不敢裁兵，养兵不用，又怕内乱只能优待；重文轻武，文官待遇也提升，致使冗兵冗吏，国家负担年重一年。同时也怕武将拥兵自重黄袍加身，故不重用 → 因养兵而亡国
资源上，抗辽所需骑兵的马匹、铁矿均不在宋境内。王安石保马政策也因马匹难在民间饲养而遭非议。且民间养马的素质与战马相差极大，难以发挥实际作用。
明代
政府组织
Key Word：中央集权、有卿无公、多头政府、内阁制度、太监弄权、分司分道
中央：
- 文：废除宰相→真正的专制独裁
- 三省：
• 中书：只留中书舍人，七品，负责文书抄写
• 门下：只留给事中，七品，有封驳权，依尚书六部分科，意见受尊重
• 尚书：无左右仆射，只留六部首长，二品，六部首长各不相属
御史台→都察院，与六部并称七卿。
七卿 + 通政司（理章奏，公文出纳机关）、大理院（主平反）=九卿
刑部尚书+都察院+大理院=三法司→司法机关
武：大都督：只管打仗，征调军队归兵部管。
中央集权+廷推（任用）、廷议（决议）、廷鞫（仲裁）→朝廷集议大事
内阁制度：
内阁=皇帝的秘书处，因位于中极、建极、文军、武英殿+文渊阁、东阁得名。
内阁大学士：五品，本负责传旨当笔，后期因皇帝事务太多管不过来，交与内阁帮忙。多由六部尚书、经筵讲官（皇帝的老师）兼任，官职低但权任高。
太祖、成祖时期内阁大学士只是秘书，但后来的年轻皇帝经验少所以事事咨询，便写“条旨”/“票拟”给皇帝意见，皇帝“批红”/“朱批”确认。
御殿→见群臣；御门（奉天门）→见群众，皇帝表示民主政治（做PR）的手段
- 太监干政：皇帝通过太监跟内阁传递信息，后来皇帝嫌麻烦，很多事直接交给太监做，导致太监弄权。明太祖时有训“内臣不得干预政事”，是为了预防太监弄权，但没防住。内阁只能结合太监揽实权：e.g.张居正：虽然政治建树颇丰但清议很差，因其不在其位谋其政，越权管事
→ 制度问题：能人谋求事功需要违法做事背负骂名。
地方：
元：行中书省：中央派人管地方。地方行政区→几区地方各驻有中央宰相，地方政府→流动的中央政府。蒙古人征服中原后为了分散政权，中原相当于殖民地，不可有民主、自治，e.g. 香港之于英国
明：废除中书省，所以行中书省更名为承宣布政使，分驻13个承宣布政司。
明三司：
承宣布政司（藩司）：行政，下设参政、参议等官，派出去称为分守道
提刑按察司（臬司）：司法，下设副使佥事等官，派出去称为分巡道
都指挥使：军事
地方行政制度等级：县—府&州—分司（分守/巡道）—省（司） → 县官（管民的官）少，管官的官多，县官地位低，只顾伺候上司，无暇顾及民事。
胥吏：事务官/办事员。长官：官；属官：吏。明成祖时规定胥吏不可做御史、考进士。胥吏流品低，被认为是不好的行业，被人看不起，所以不再求上进，但却掌管很多具体事务。
考试制度
- 明因报考人数多改成多次考试：
府县考：录取称入学/县学生，俗名秀才。
省试：考试地点在各直省的省会，也称乡试，中试者俗称举人。
会试：各省举人送到中央集合会考，中试始是进士/进士及第。进士及第后留在中央政府读书，中央派朝廷大官来教，培养学识资望，了解实际政事，政府也允诺将来能做大官，于是可以安心努力 → 科举从只能物色人才到可以培植些人才。
进士读书满三年再加一次考试，成绩好的入翰林院。
举人以下没法做大官，导致科举场中也分了流品：进士及第是清流，秀才举人是浊流。
汉代培养人才的是掾属。唐代培养人才在门第。宋代培养人才在馆阅校理之职。到明清两代，始把培养人才的机构归并到考试制度里。
八股文：明代推行八股文，早已在衰世。因当时应考人太多了，录取标准总成为问题，逐渐演变成斤斤计较格式。
赋税制度
黄册：以户为主，每十年更定一次，一式四份，一上户部，三份分送布政司府县。记载户主的土地买卖情况。起初是为了遏制兼并，后期反而因为豪家要兼并而弄虚作假。
鱼鳞册：以土田为主，亦称鱼鳞图。图中田地所有（官有/民有）、田地性质（高田/污田/埂/瘠/山/荡）都详细注明，并添注上业主的姓名。后期也因为业主在名字上做手脚而几近废弃。
一条鞭法：把民间差役杂项，一并归入田赋项下，计亩征银，以求手续简便。后期因在北方推行受阻而废弃。
兵制
卫所制度：每一兵区设在一个府里的叫所，连着两个府的叫卫。打仗时朝廷派总兵官带卫所军队出战，战事结束后总兵官交出兵权，军队回归卫所。平时卫所军给田自养，不需赋税。
但后期和平年代士兵久不操练，武器也锈蚀过时，不能满足北上打满洲的要求，被满清打败。
清代
政府组织
Key Word：部族政权、中央集权、法术（方法、权术，为私）>制度（为公）
中央：
南书房设立军机处，皇帝处理军事机密，军机大臣一般由内阁大学士兼任。
上谕：
明发上谕：不要紧的事
寄信上谕：机密、紧要的事 → 密封，宰相不能看
上谕不经六部，六部不能径下命令到全国，尚书、侍郎可单独上奏，给事中无封驳权
民主上：“卧碑” → 否定言论、结社、出版自由
官员任用：
五品以下：吏部任用，但需要有皇帝引见（明代以前无需引见）
五品以上：皇帝简任，吏部不能过问
地方：
布政使上增设总督、巡抚，但军事时期仍需要皇帝另特简经略大臣、参赞大臣
设4处禁地：
东三省：不许中国人出关 → 留退步
台湾：不许福建人私渡 → 管理造反
察哈尔+绥远：不许添户、垦田 → 隔离蒙古人与汉人
新疆：不许中国人前往 → 土地肥沃，满洲人自留地
政策制度
开科取士，但实际上每一衙门满汉夹用，外省督、抚，则多用满人，少用汉人。
压迫中国知识分子，同时讨好群众（免丁口税），瓦解社会抵抗力量 → 后期政治腐败民众得不到实惠，知识分子意志消弭，但民众反抗运动盛行。e.g. 太平天国 而满清政权，也就从此逐渐转移到中国人手里。中国人出任封疆大吏的也多了，军队变成湘军与淮军，便逼出满清政府以后之变法。
皇权背后有整个部族政权，所以只控制光绪帝无法改革制度，需要革命（戊戌变法失败的原因）。而汉、唐、宋、明政权并无私权力、私立场、私背景，它的立场背景是全国人民、全社会。所以遇到政治腐败，只要换一批人，把制度腐败了的略略修改，就仍可继续下。于是中国历史上便只有造反，而更无革命了。但到清，不革命，便无法推翻满清的部族政权。
革命与变法：
• 康有为：主张要变法，不要革命 → 看了制度没有看主权
• 章太炎：主张只需革命，不需变法 → 看了主权没有看制度
• 孙中山：非革命不可，而革命之后还得要变法，废除皇位传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