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2.1上帝的教义之关于上帝的知识


在Man before God 这一章中,巴特描绘了人的一些特点,而非从神的种种属性入手,这和《神学大全》开始于对神特征的描述相反。

如果说祁克果的目的在于,描绘出做一个基督徒的困难,那么卡尔巴特的目的在于,描绘出认识上帝的困难。在教会里,对上帝的认识似乎不成为一个问题了,但巴特认为,应该严格区分神的话与人的话,从前关乎上帝客观性知识的探讨,有着人类中心主义、绝对化的倾向,而巴特认为只有通过上帝的话语,人的话才能成为现实。人能认识上帝,是因为上帝通过圣灵在他的话语的启示中把自己交给人去认识,上帝把自己分化为主体与客体,人们靠着启示而把上帝设想为一个具有客观性的对象,所以我们关于上帝的知识,源自上帝的自我认识。

上帝在我们面前的呈现,因而我们有了关于上帝的认识,我们能把上帝看作一个对象,意味着人与上帝的结合,然而也涉及到人与上帝的区分,一种质的差异性,如此我们无法达到对上帝的真正认识(如从上帝外部来审视上帝)。我们之所以会产生认识绝对者上帝的念头,是因为他要让我们转身,把与上帝建立关系当成一种义务,由此而产生的不仅是对上帝的认识,还有对他的爱,对他的信任和对他的顺从。然而这些行为——认识、信任和顺从的源头都来自于信仰,那个上帝要求个体的转身动作。

所以关于上帝的认识是信仰的知识,知识都有其对象的,然而信仰的知识,没有任何类型的对象,他的对象是完全独特的上帝所启示的部分,他的客观性是上帝的完全独特的客观性,必须把信仰建立在上帝的客观性之上,才会有认识、信任和顺从。


在God before man 这一章,巴特解释了站在人面前的上帝,有着怎样的特征。 首先,是上帝站在了人面前,并通过他唤醒人的信仰,人才能站在上帝面前,并处于一种可以感知、考虑和想象上帝的境地。其次,人与上帝的相遇,为了使人能够正确理解上帝,上帝显示自己是具有位格性的,所以人能将之视为敬畏与爱的对象。最后,人可以爱上帝,是因为受到了上帝话语的约束,“被上帝的话语所约束意味着我们可以爱那对我们说这话的人,超过一切”(p31),但这一约束并不妨碍我们是自由地去爱他。 那么为什么我们要爱上帝呢?巴特给出了三个理由,a.上帝不会让我们失望。b.上帝向我们显现了自身。c.上帝在我们身上创造了认识他的可能性、意愿和准备。对上帝的爱,是高于一切的人的,如果没有对高于一切人的爱,不是对之一直敬畏着,那就不是在爱上帝,“它的严肃性和力量来自于这样一个事实,即上帝是我们可以爱的高于一切的人。“。上帝作为爱的对象有其特点,就是能把我们的整个存在置于危险之中。由此,我们对上帝应有所敬畏,关于敬畏,巴特给出了三个理由,a.上帝本身是值得敬畏的,b.上帝为我们与之相遇注入了有限的理性与外在的缘由,当我们触及上帝时便会产生无可掌控的恐惧,c.我们的感性器官和我们有限的理性一样,在上帝面前只能产生恐惧/敬畏。 对上帝的爱和以及爱上帝时所拥有的自由是不矛盾的,巴特认为只有当你像孩子一般顺服上帝时,才会自由地去爱上帝。当然,我们对上帝的爱,所依靠的仍是神的话语,上帝作为知识的对象,始终会给我们带来爱与恐惧。信仰到信仰、知识到知识,整个过程,是靠上帝所给予的起点,也是靠上帝所维持的终点,我们的能力不足以使我们作为爱上帝的起点,也不足以终止于我们的无能,因为,上帝才是唤醒、创造和维持人的信仰的那一位,在他的话语中,人与上帝立了约。 我们可以爱、敬畏上帝,因而他对我们来说有着确定性和明晰性,另一方面,我们对上帝的认识不完全,这带给我们一种神秘性,我们会对此感受到恐惧。但上帝的确定性和神秘性都是存在的,如果我们置其确定性于不顾,那么说明我们没有认识到上帝的存在,上帝的存在务必是清晰和确定的事实,以至于我们可以很自信的回顾这一如此清晰的认识。


在The readiness of God这一章,巴特描述了人在能够获取上帝的知识之前,上帝为这一认识过程而作出的准备,此即上帝的恩典。

首先,人认识上帝这一过程中,两者都是有所准备的,而上帝的准备先于人的准备。是上帝首先给予了人正确认识上帝的能力,“上帝传达给人的感激和顺从的能力和意愿的特征,并返回到它的源头”(p63),如此一来,人才可以正确的运用这一能力来认识上帝。

其次,巴特区分了神学思维和非神学思维,后者多为一种狂妄自大的哲学思维。人在认识神时,是从具体而生动的事实出发,这其实是上帝所造成的一个具有事件性质的神迹,是一种具体的可能性,尽管上帝的可知性不能穷尽,但通过对上帝正确的认识,这种可知性会越来越清晰和确定,一旦上帝变得越发清晰和确定,我们对上帝会更加崇拜。这种认识非常亲切,是建立在圣父与圣子关系的,“我们认识神是由于神认识他自己--父认识子,子通过父和子的圣灵认识父。”因此上帝是有人格性的三一神。但我们不能倒过来,把自身处于圣父位置而上帝处于圣子位置。我们对神的认识是需要中介的,这个中介就是“天父在耶稣基督里通过圣灵对我们的启示”。人通常具有一种穷奢极欲而变得危险可怕的好奇心,如果从哲学思维的角度来认识神,我们就很容易在正确获得上帝的真实知识之外不满足,进而通过对存在和一般知识的重叠学说的断言,来填补对上帝未曾掌握的部分。巴特说:“如果在他视为对上帝的认识的运动中,人真的是孤独的,根本不与上帝打交道,而只与自己打交道,把自己的本性和存在绝对化,把它投射到无限之中,建立起自己的荣耀的反射。”(p68)这样的思维活动是危险而空洞的,因为它仅仅是一个没有对象的游戏。

最后, 恩典属于上帝本身的领域,与人本性和存在的完善没有任何关系。正因为恩典是上帝所独有的,所以恩典对人来说,“是威严,是自由,是不应得的,是出乎意料的,是新的,是任意的。”而上帝将恩典降于我们,是因为上帝的善意的快乐、怜悯。正如我们通过中介耶稣基督来认识上帝,耶稣基督是上帝的启示,牵制着我们,破除了(哲学)思想运动的空虚,使我们有了信仰的对象。


在The Readiness of Man 这一章,巴特主要描述了人认识上帝的准备,即人如何达到真正的顺服。

为了描述人真正的顺服是如何的,巴特从其颇具成果的反面,即自然神学开始。他认为,自然神学给出了错误的答案,却具有蓬勃的生命力,通过明晰这一事实,才会思考如何得出正确的答案,即关于人真正的顺服。

首先,巴特描述了人身上惯常的、不顺服的特点,这是人在接受上帝恩典时的封闭性。人认识上帝的准备是指,人站在上帝面前,对上帝保持开放性,然而这开放性总是不充分的,伴随着封闭性,因为如果一个人在接受上帝恩典的时候,想要去占用他来使他的需要获得满足,比如他会用知识来认识恩典,然而知识“不是为了救赎而是为了定罪”,倘若人生活在知识的自满中,以为自己获得了救赎,那么他其实是一种面对上帝的恩典时“不顺服”的封闭性。人真正的开放性意味着对上帝的不可知性,“一个人的可知性应该保持对上帝的不可知性”。如此的人,按照巴特的描述是一个真正恐惧和绝望的人,他相比那些自认为自己富足的人,已经突破了他对上帝恩典的封闭,他站在上帝面前无所凭依,就像一个乞丐一般。

然后,巴特认为即便知晓如何顺服的人,也可能是对上帝恩典封闭的人,是现实意义上不顺服的人。即便我们有了对上帝恩典的正确认识,愿意接受恩典,我们仍可能处于不顺服状态,最典型的例子如,一个被教会的布道和圣礼所浸染的信徒。巴特认为真正的信徒需要扎根于耶稣基督,完全靠他生活,并从他那里获得其全部现实,倘若人接受恩典,便可以走向坚定的信仰,然而人与恩典的关系不是和平的,而是战争的,因为人对现实的接受,在罪恶和死亡的纠缠中所受到的打击,没有如此全面和彻底,因而他可以忍受这样惨淡的现实,而不是被神所携带着走。靠着恩典生活,意味着靠着恩典本身--只是靠着恩典。从自然神学的角度来看,人与恩典的关系是和平的,他没有仅靠着恩典生活。

最后,人站在上帝面前,对上帝保持开放也必然是匮乏的,这是上帝和人无限的质的区分所造成的,“即使是我们最深的现实,也与我们对上帝的恩典的开放性,以及因此与上帝对我们的可知性隔着一道深渊。”这点上,巴特对自然神学的批评就更明显了。首先,人的开放性是匮乏的,这是因为,“即使从现实的角度考虑,这种开放性必须包含的所有所谓的需要、知识和意愿,显然与这种开放性恰恰相反。”(p131)也就是说,人站在上帝面前,通过获得更深层次、更根本的顺服,便有了某种自足性,即他的需要、知识和意愿。这是自然神学也会同意的观点,但是自然神学没有看到那一道深渊。自然神学的出发点是“在人的现实和可能性中,对上帝的恩典的开放性以及因此对上帝在他的启示中的可知性的准备是完全不明显的,”也就是说,人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真正的顺服(准备),也不知道上帝是否有真正的恩典(准备),所以“即使没有上帝的恩典,对上帝的准备性也在他手中。”然而,这只是“对人的自足性以及他与上帝的相似性的傲慢、维护和肯定”,其自足性表现为“他也是真理本身,独立于上帝的真理”,如此下来,他将永远是恩典的敌人,不接受任何恩典。

尽管如此,自然神学还是硕果累累,具有蓬勃的生命力,这是因为自然神学对启示的掌握,“他用敌人自己的武器来武装自己”(p136)。归根结底,自然神学认为,他是启示的主人,而正确的理解是,启示/恩典的主人是上帝,上帝和属人的智慧之间,有着一道深渊。所以,自然神学的可知性是以另一位神的可知性为基础,不认识真神的人会认为自然神学是正确的神学,而巴特认为正确的神学是以这种神为对象,即“只在他的恩典中可知的神”,我们人只能靠着那位神的恩典生活。


在The Hiddenness of God这一章,巴特描述了上帝的不可设想这一性质。不过这一章内容反反复复都是一个意思,有点读不进去。

首先,巴特说,对上帝的认识是所有基督教教义的前提。然而,严格意义上,上帝只能由上帝来认识,只有上帝本身才能建立如此绝对的、简单的、无可争议的确定性。所以人对上帝的认识,必须通过上帝本身来对上帝进行神圣的确认,上帝本身是三位一体的神。人之所以有意愿认识上帝,是因为上帝有意愿让我们去认识他,但这必须联系到他带给我们的关于三位一体这一事件的启示,这一事件的主体是认识圣子的父亲和在圣灵中认识父亲的圣子,我们这些人是作为次要的、随后的主体被带入这一事件。

然后,巴特认为,尽管人可以通过启示和恩典认识上帝本身,但在上帝对人来说始终存在着隐蔽性。在上帝的隐蔽性这点上,巴特反驳一些哲学家的观点。人的认识是在观点(views)和概念(concepts)中实现的。就对上帝的认识而言,通过感知和思考,我们将上帝人化成自己所理解的图像,这样的认识,尽管违背了前文所讲的三位一体,但可以把用人类的语言谈论上帝当作一个预设来研究,所以巴特列举了殉道者查士丁、安瑟尔莫等神学家、哲学家对上帝的不可设想的谈论,指出他们和圣经的理解也是一致的。不过另外一些哲学家,柏拉图、普罗提诺以及康德他们理解最高存在的不可理解性是错误的,因为他们所使用的形而上学语言,如无限的、绝对的和自在存在都是人类理性的产物,进一步说,绝对和相对,自为存在和自在存在,是辩证的和变动的概念,这些概念内含的矛盾总是会被人所克服和掌握的,但上帝不是人可以通过辩证地去克服和掌握的存在,上帝是绝对他者。黑格尔会认为,“世界在人和他的认识中实现了自我意识”,但上帝不同于世界,是世界之外的,他和他的被造物以及人之间,具有不可逆转的造物主与被造物之间的关系。

最后,人应该积极应对、接纳、承认上帝的隐蔽性,认识到自己个罪人,感激上帝的赦罪和救恩。上帝的恩典,超越了我们的所有能力,但不会破坏我们的存在,这样的恩典就我们的视角而言,“这是一个奇迹,一个无法建立、推导或解释的不竭的现实--它存在于我们的救赎中,它可以被我们在信仰中肯定和把握,成为我们的存在和存在的一个决定。因此,这种启示的性质决定了我们只能以感恩的赞美来迎接它。感谢意味着接受,并承认我们没有赢得或应得我们所得到的,我们没有预见到这种接受,我们没有要求得到它。”(p194)我们对众人隐藏的忏悔,以及由此而来的感恩的敬拜,是我们对上帝认识的开始,“因为你们自己明明晓得,主的日子来到,好像夜间的贼一样。”(帖撒罗尼迦前书5:2)


在The Veracity Of Man's Knowledge Of God 这一章,巴特描述了对上帝认识的终点,然而这一终点也是新的起点,从而形成一个circuli veritatis(真理的循环),在其中有着对上帝真实的知识。

首先,巴特认为,我们认识到上帝的客观性来自他的恩典,恩典是上帝的自由选择,只有通过他对人类自由的爱才会有恩典的存在,我们只能以祈祷、赞美和感恩来与上帝建立联系。对上帝的认识是圣子对圣父的纯粹赞美和感谢,而父本身已通过圣灵在儿子身上向我们展示了他自己。人与上帝真实的启示打交道,就会有真正的认识,从人的角度来看,我们只能用思想和概念来思考、谈论上帝,但这种认识几近于无能,承认这一点便是对上帝的顺从,从而上帝将赋予我们的观察、设想和说话以他自己的真实性。

然后,对上帝的认识是没有止境的。“我们对上帝的观察和设想以及我们对他的谈论永远不会是一项完成的工作,得以显示出明确的结果”(p205)。对上帝永无止境的认识既不会使我们失落到虚无和绝望,也不会骄傲到不愿接受上帝的恩典以及对罪人公义的审判。在circuli veritatis(真理的循环)中,我们谦卑地接受上帝恩典的判断,不断衡量自己与上帝的启示保持一致,因为,“落在永生 神的手里,真是可怕的!”【来10:31】。谦卑是接受恩典的判断,感恩是对恩典的回应,这种感恩不是与人类其他功绩(works)相比较而来的。人类对上帝的感恩是朴实无华的,又是人所欣然向往的,拒绝争斗和竞争。敬畏指的是我们的功绩和上帝之间的距离,这个距离只能通过上帝的恩典来克服,所以我们会被迫地对上帝产生一种感恩、忏悔和代祷的祷告。

最后,巴特批判了类比的概念,即试图用人的语言来建立人与上帝之间的联系。巴特认为类比这一概念,”通过这个术语,错误的对等论和同样错误的不对等论都受到了攻击和破坏“,正确的不对等,意味着上帝自身必须保持的隐蔽性,即面纱veiling,正确的对等是上帝通过他的启示来让人得以认识,即veiling中的unveiling。巴特认为,类比概念描述神人关系的不足可通过“部分”(partial)这个词加以说明,类比通过将两者化作代数式的量的区分,才有了量上的相似性,而神人之间具有不可通约的质的区分,所以类比的概念是不合法的,上帝是上帝,人是人,上帝在天上,而人在地上。人与上帝之间建立联系是因为耶稣基督的爱,“我们信仰的力量在于,上帝已经接受了他的肉身之子,他已经在永恒中安慰了这个人--耶稣。而在他身上,他已经提前安慰了我们所有人。”(p252)这点可以联想到祁克果的讲演集《“大祭司”-“税吏”-“女罪人”》里对耶稣基督的描绘,他将耶稣基督看作是能够完全地置身于每个人位置的人,是最伟大的大祭司。祂所受的痛苦是那无限地更大的痛苦,因而能安慰到每一个人,并且祂唯一的安慰就是安慰别人,无条件地如此...所以信靠祂的人必不至于羞愧。

问题:我对Anfechtung(诱惑,或者试探)与信仰的关系还不清晰,在祁克果的文本里倒是经常看得到,巴特会怎样阐述这两者的关系(在p246里有)?



克尔凯郭尔讲演集(1848-1855)9.5克尔凯郭尔 / 2020 / 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祁克果解释《希伯来书》中作为大祭司的耶稣基督:

“大祭司”是就《希伯来书》关于基督论的内容而写成的,意在表明与旧约有着极大不同的耶稣基督,是绝对可以信靠的神子。《希伯来书》是为巩固信心而写给犹太人基督徒的,是基督教对犹太教的辩证书,最重要的核心是强调耶稣基督的超越性。大祭司耶稣基督其身份超越了摩西的祭司职分,利末大祭司只能进入地上的至圣所,而基督是升天,坐在神的右边,所以大祭司耶稣基督和神一样是全知全能的。

人会因为一些世俗的痛苦而向祭司诉苦,来获得一些痛苦的减免和安稳,然而从人间挑选的祭司是不能完全置于痛苦者的位置上,不能完全理解痛苦者,也就是说不存在任何安慰。痛苦者应该在蒙神所召的中保耶稣基督那里寻找安慰,在上帝那里寻找安慰,因为耶稣基督能够完全地置身于每一个痛苦者。

*因我们的大祭司并非不能体恤我们的软弱,他也曾凡事受过试探,与我们一样,只是他没有犯罪。【来4:15】[和合本]*

基督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道成肉身(神成为了人)历经所有痛苦和试探的神,能够体恤我们的软弱。虽然祂没有原罪,但也受过试探,却全然战胜了罪。祂所受的痛苦,是无限地高于每个人的痛苦,因而能完全地理解你、体恤你,痛苦者不会因为大祭司不能完全理解祂,而去抱怨这痛苦是无法承受的。“而祂,被生在马厩里、包在布中、放在马槽中的祂,在祂一生之中没有东西让祂枕头...“耶稣基督在客西马尼被抓的时候,当下门徒都离开祂逃走了,彼得三次不认耶稣基督,因为谁会相信神的儿子会如此不堪,被捕处死呢?甚至在十字架上,父上帝也离弃了祂的儿子(无论是谁,甚至痛苦到极致的亚伯拉罕与约伯都没有被上帝离弃,都是活在上帝之爱中的),所以痛苦者无论绝望到如何地步都不是最痛苦的人,都需要来自耶稣基督的安慰。

耶稣基督唯一的安慰是安慰别人。祁克果指出,没有人能够置于耶稣基督的位置,所有人都需要耶稣基督的安慰。如果想置于耶稣基督的位置,来证明你不需要耶稣基督的安慰,可以只专注于安慰别人,那么首先是你会沉默,但人的沉默是绝望的,无法将自己的想法固定在“安慰别人”身上,用施莱尔马赫的话来说,人拥有一种绝对依赖感,需要他者的安慰或者作用。

受诱惑者与犹疑者与痛苦者的情形一样,人所受的所有诱惑与犹疑,耶稣基督也曾受过,*【来2:18】他自己既然被试探而受苦,就能搭救被试探的人。* 甚至那不曾有任何人经历过的,被“上帝离弃”的信仰犹疑,祂也如此被诱惑过,但是祂在每一个诱惑之中过了关,因此祂能完全置身于你的位置,转变你的生命,战胜诱惑与犹疑。

但是,作为神子的祂既有神性又有人性,祂没有原罪,因此在这点上不能完全置身于你的位置,这是在天上的上帝与在地上的你之间无限的差异。

耶稣基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承担着世人一切的罪恶,替世人死了,所以祂是罪的和解者,是人的拯救者。祂通过自己的受难和死亡完全地置身于你,受审判过后你可以进入祂的生命,在那生命里祂再次为你预备好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