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 confusing points of this book(本书怪谈)

唐·葛朗台
唐·葛朗台 @gillian445
非洲手记 - Review

这本书封底写着这样两段话:

我回来了,从美国的秋天,澳洲的夏天,新加坡的春天,直接回到北京的冬天。结束了十个月的国外生活,或者叫它访问、旅行、流浪都可以。

一切都跟着我回来了:创作时固有的生活习惯、生命状态、生物钟点。我的早晨是许多人的半夜……

读完整本书,我面对这个封底仍旧倍感困惑。因为在这本书里,严歌苓记录了她在非洲国家尼日利亚的生活和见闻,除了提到她父亲在北京的房子“并不大”“大概130多平方”以外,和北京这座城市几乎就再无关系。

另外,严歌苓的写作时间本来在《绿菜与红鱼》一文(P99-106)中写得明明白白:

20年来我上午的时间都是锁定给写作的,火警、匪警都不管,天王老子也不接待。上星期上午9点半,我居然停止了写作,请司机把我载到了超市,挤进了等海鲜的人群。

据此可推断,她每天早上写作大致在2-5小时(7-12点)之间(在《酋长的女儿》一文中,可证实严歌苓晨间写作时间为3小时左右),符合“早晨写作者”的一般状况。而封底的那句“我的早晨是许多人的半夜……”则瞬间将细心读者如我拽入云里雾中,莫非严歌苓的早起是凌晨起床,然后一路写到早上9点半之后……?

这本书令人困惑的地方当然不止这一处。

比如,考虑到书名叫《非洲手记》,我起初以为它是作者在非洲各国旅居所记的随笔,后来发现,美国大使夫人显然不能在非洲乱逛,导致肉体可抵达的视野有限,实际成品仅仅是一本《尼日利亚手记》。再考虑到其中七成以上的篇幅内容发生在首都区域,把标题进一步限缩至《阿布贾手记》,将远比原书名更为精准。

又如,本书含不规则分布精美照片二十余张,因此阅读进程将不时遭到打断,但鉴于作者貌美,被打断也绝不至于怨气太大。只是读完书后重温彩页照片,惊觉其中只有两张未有作者出镜,一张是“矮墙后的阿布贾酒店”,另一张是“马路边的五彩蜥蜴”。(由于照片页不占页数,所以此处我也难以标明具体页数,只能对有心者给出大致方向:前者在P60-61之间,后者在P156-157之间。)

而紧接着第92页后的一张照片尤为迷惑。该图中,严歌苓女士右手搭在一把椅子的椅背上,左手拿着自己的太阳帽,戴着褐色墨镜,唇红齿白、笑意盈盈地看着镜头。椅子上坐着一个非洲小女孩,四五岁模样,未看镜头,表情严肃,面前桌子上除了一个塑料袋和一把手持小风扇(合理怀疑其系严歌苓女士所有物)外,空无一物。我“移步”照片说明栏,白纸黑字写着这样一行宋体字“和尼日利亚孤儿在拉各斯”(知道你好奇,见下图)——

(严歌苓女士——括号里这几个字是我加的)和尼日利亚孤儿在拉各斯
我不由得掩卷沉思。我试着想象一下自己碰到了一个黑人孤儿小女孩,我会不会拍照?如果拍,会出于怎样的动机、又会以怎样的姿态拍?再进一步:如果真的拍了,我又会不会向别人展示这张照片?如果展示,会出于怎样的动机,又将作出怎样的解释?……

由于这张照片使我大为不解,我便求助于好友,希望她能帮助我进一步理解人性的复杂性和人类的多样性。她看了一眼,没有掩卷沉思,瞬间发表了一句对孤儿和对作者都大不敬的感言:哈哈,她像是把这个孤儿当景点在合照耶。

这句话绝对不是我说的,是我朋友说的。

“严歌苓门下走狗”可以来骂我朋友,我转达给她,拒绝误伤。

2022年3月20日

T·葛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