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想罢了

曾经单曲循环过的一首歌,很多遍很多遍。

今晚随机到这首歌,突然就很感伤,往深里想,仿佛触碰到了什么似的,眼泪突然就止不住。

本科一年级的时候第一次听到这首歌,也第一次知道这个乐队。高中的时候娱乐生活相当匮乏,忙到上卫生间都要坐在马桶上读英文,学习之余也只是读小说。那时候用诺基亚的全触屏手机,高一的时候考上全区第二的学校,母亲买的,花了1095,直到现在都记得。那时候没有耳机,手机上除了原装软件,没有听音乐的app,索性也不听新歌,下载了几首反复听。从学校回家,坐三十分钟公交,路上来来回回多少趟,那些歌就被我听过多少遍。

直到本科一年级军训的时候,锐给我推荐了这首歌。当时她直接公放出来,夜深的时候,灯关着,所有人都躺在床上,褪去军训之后的疲惫,一颗心轻轻放在胸口,被这首歌托着飘起来,仿佛真看到了好多星星。

那时睡在我对面的室友,后来同我分道扬镳。

那时锐,还没有得抑郁症,我们还是特别特别要好的朋友。如今我们重洋远隔,鲜有问候。我知道她生活得不是很好,毕业之后因为抑郁症被公司辞退,之后就短短地做着一些兼职,到现在疫情爆发,“连兼职都没啦”,她如是说。

那时候班上有个男孩子,会写很壮阔的诗,第一次读到的感觉至今都无法忘却,之后我把那首诗抄在笔记本上,小小的绿色的硬皮笔记本,上面画着一只金色钩边的小长颈鹿。现在,鲜少见他在朋友圈写诗了,倒是我无病呻吟的好些东西,一条又一条,我的硬皮笔记本,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丢掉了。

歌里唱夜空中最亮的星,但我的幻想中却有整个深空的星星。有段记忆模糊了,但依稀是我们走在夜空之下,忘记了是谁的手机里放着这首歌。开发区的星空比城区灿烂许多,我们像星星一样也走得漫无目的。

我曾经和很多人走在夜里,从一个灯柱走到另一个,橘黄的沥青路上贴着我们并肩的影子。

直到后来我真的见到很多这样低垂的星星,在新西兰的萤火虫洞里。湛蓝的小虫从石头缝里透出光来,如同星辰在云幕之后若隐若现。

今天听到这首歌,问了K会不会弹,他真发来一个片段给我——我正抱着毯子痛哭流涕的时候,他发来他的片段给我。说实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近来比以前爱哭很多,前些天重看Fleabag,女主在忏悔室里醉醺醺地讲,我对着屏幕止不住地哭,也许是想到自己。

有时候会觉得,过去比未来更加感伤,也许是因为过去便是真的过去。

在黑暗里,我们听这首歌,看到彼此影子模糊的轮廓,许多美好的东西就在那时候流逝了,连同之后的更多美好,直到今天浑然而成一团,重重向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