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哲学补习
读《苏菲的世界》的契机是很简单的,其时我在读陈嘉映的《走出唯一真理观》,读到他简介海德格尔的哲学思想及《说理四人谈》处很难读懂了,也收到书友的推荐,就来补课哲学的基本知识。读它也用了很长时间,但很值得。哲学的图景确实部分地在我脑海中建立了。
以前我有种“哲学进化论”的观点:所有的哲学思想最后经过不断的推演和勘误,在唯物主义中迎来大一统。读到这我突然感受到唯物主义也许也只是哲学长河中的一个小角落,是浪花正抬头的地方,只是由我们这样有马克思主义思想传统的人听来特别喧嚣。而浪花总有天要回到河水之中。我所秉持的并非永恒不变的宇宙真理,正因如此更需要开放地看待其他观点,哲学如此,生活亦如此。
而现在,哲学在我心里是回旋的楼梯。
笛卡尔、斯宾诺莎、洛克、休姆、伯克莱,这些哲学家或多或少始终围绕着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的核心看法。在这三个人建造的小小地基上,附着越来越多的砖块,然而没有一个能拔起自己的双腿离开这片土地。无怪乎陈嘉映说现在哲学研究的门槛越来越高,实际上“人是否存在”“人的思想和身体的关系”“到底什么是真实的”这些终极问题,由于人生理心理的局限,在我看来就是找不到答案的。整个哲学宇宙牢固的singularity也来自于此,要将这个宇宙改换新天,就必须寻找另一个奇点,或者来到宇宙的外延试图突破它。
前路看起来只会越来越长,但最后一章又让人感受到无限的希望——作者完全没有回避人类在宇宙终极问题面前的渺小,“仰望天空是在寻找回到自我的路”和“我们是几十亿年前熊熊燃烧的那场大火所爆出来的一点火花”,仰望星空之所以时人类最浪漫的命题,就在于它的宏大和触不可及。也许我们永远也不会找到答案,但我们不会放弃去找答案。
以康德的墓志铭结束心潮澎湃的哲学补习课:
“有两件事物我愈是思考愈觉神奇,心中也愈充满敬畏,那就是我头顶上的星空与我内心的道德准则。它们向我印证:上帝在我头顶,亦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