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莺:乍洩《春光》[转]

生臭和尚
生臭和尚 @hbwsds
春光 - Review

http://www.enorth.com.cn  2001-07-24 18:23
到周末反而睡不沉,早早起来拉开窗帘,新鲜的阳光“哗”一般洒进来。也许躲了在窗帘后,看不真切一切,此时就着这春日明媚的阳光,才蓦然发现屋子里满是灰尘,盖满我的书、我的唱片、我的沙发甚至我的床……赶紧挽起袖子,擦窗户擦桌子,搬了沙发挪了桌椅用吸尘器探进每个角落……

也许看清楚了反而不好,可是我如何可以舍得将春光挡在窗帘后?

手虽然劳动,耳朵还是空闲着,那就听点什么吧--这样的时候,再听什么《青春残酷物语》什么《风一样的男子》都太悲凉灰暗,什么样的音乐,可以应合这样清明前后的阳光,应和窗外迎春花开过的班驳,应和万年青吐出的嫩芽?

还是这首吧,黄莺莺的“春光”,虽然也不过是一首伤春之曲,可从名字到旋律还有那个美丽的女人完美的嗓音,足可以叫你将“伤”听作一种“美”。

少许的安静后,黄莺莺的声音从音响中流淌出来,如透进的阳光一样,将我的房间满泻……

“一抹抹西落的春光洒在痴痴的脸庞,落在那起伏的胸膛将的心慢慢烫,像细雨般的飘飘荡荡滴成浓浓的渴望,始终只愿倚着窗等有情人向里望”邬裕康一定对古诗词颇有研究,不然哪里来的灵感,明明该写“春光”,却写了一个窗内的人儿,将她对窗外一切的盼望直写到凄凉。这样的比喻和着手点,不正象唐诗宋词里那么多的“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泪眼倚楼频独语……只不过到了邬裕康这里没有栏杆可以依,便换作了窗户,却也是帘儿底下,听人笑语”开头一句“一抹抹西落的春光将的心慢慢烫”,令人感叹作者的绝妙想象。这似乎又和清纳兰性德的“红影湿幽窗,瘦尽春光,雨余花外却斜阳。谁见薄衫低髻子,还惹思量”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后者在意境上更胜一筹。

似乎这个邬裕康还“窗”情有独钟,我还没有见过哪一个词作者那么喜欢提到窗,不管是窗外窗内,灯光还是春光。象他的《有了你什么都不缺》:“黑夜点亮窗外街灯关上了收音机听听雨声”、《默默爱你》:“夜色穿过了窗洒在我的肩膀上”、《好习惯》:“听你说异乡那扇窗想你身上的阳光”或者是“要是地球是平的我就每天开窗”……

不过,我认为,他最杰出的作品,还是这首《春光》,其他的不过是一种事物客观的描述,而这里阻隔了无限自由和心上人的窗,原本就是一种枷锁,不是推将开就可以走出去。

更妙的是,其后有一句“所以只顾每日每夜锁门开窗低笑高唱度秋过冬等着春光”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大大考验了黄莺莺的肺活量,也考验我的听觉,听到紧张处,似乎马上可以等到喘息,却又回旋的高唱……

想想,这一定是不能断开的,就象挥舞一只水袖,不不可能嫌它太长而挥刀剪去一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口气的难度,到现在我没有听过别的歌手翻唱这首称的上经典的歌曲。

黄莺莺剔透的声音,恰好适合这首歌,幻想要是换了蔡琴或者梅艳芳,估计这样的春光都有些黯淡,不是说后两人的声音不好,只是各有所长罢了。比较起来,黄莺莺的声音更擅长表现明媚可清透。

既然叫“春光”,不管是悲是喜,还是来得亮些好……

这首“春光”收录于1995年同名专辑,封面的黄莺莺倒没有一丝春色的痕迹,只用似乎是黑白彩洗的效果,突出黄莺莺最无暇的脸。专辑里收录了两个版本的“春光”,一个是普通,一个是混音版。可以说,普通版突出了黄莺莺自然的声音,而混音则加强了音乐的效果,强调各种乐器声音的美感和立体感,你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出吉他在哪一个方位拨弄,鼓点由哪个方向传来,提琴一直在耳边若即若离的应和……

这张专辑,距离黄莺莺第一张专辑,已经21年过去了,她也从一个少女,到嫁做商人妇,到成为天皇巨星,与邓丽君难分高低,到成立自己的音乐工作室,她一直以那张洁白如瓷的脸庞不肯老去的美貌,用她干净惕透从不象树一样被这20几年的岁月刻上一道一道痕迹的嗓音,给我或悲或喜,或前卫或古典的音乐,从不让我失望。

所以,这样的晨光里,听她撩人的歌声,就算双手粘满灰尘,头发凌乱,满面红光的在劳动,也依旧气定神闲,怡然自得。

大概是庆幸有音乐可听,阳光可照,庆幸自己可以自由的来去,不必终日守在窗下,等有情人向里望。
稿源: 橘子香水 编辑: 任文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