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piring pieses
写好人生也许和过好人生一样难。传记作家对传记主人公的兴趣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少有的,“假如你不爱他们,你就不会追随他们----至少不会追随很远”。理解别人就是一个最普通但复杂而又有趣的过程。
渴望了解别人的好奇心是避开自省的好方法----你可以用被允许引用、描写的对象作斗争代替自身的内心斗争。
传记关注的是非凡生命,它所掩盖的则是任何平凡生命的非凡之处。正是这种普通生命的非凡之处,使得约翰生认为他有能力,也值得为扫帚的生命写一篇生动活泼的报道。
从司汤达的小说里:妒忌的火花乃是激情的催化剂
海森伯(量子力学创立者,1932诺奖物理学)提出测不准原理,据说,假如你用显微镜长时间观察一些原子,那些原子就会显得极不自然,它们会开始做一些私下里没有做过的事。------萨特:他人的目光把我物化
情感与传记冲动(即充分了解另一个人的冲动)之间的关系。每一种情感都或多或少的包括一个有意识的传记过程。
为了逃避性格复杂的妻子,罗杰斯先生把兴趣集中在[生活的外围]:他能够一连几个钟头跟人讨论《泰晤士报》的填字游戏、非洲鸟类的迁徙、二氧化碳对神经突触的影响。。。但他仍然不明白自己在家庭戏剧中所分担的是什么角色。-----对xx的绝妙写照
露西对自己的智力缺乏信心,由于担心谈话超出自己的理解能力,她习惯于讲谈话内容压缩在显然低于自己的水平以下。讨论首相的政治活动时她想知道首相如何梳头,讨论最近出版的一部小说时她会就该书的封面颜色与作者的眼睛多么匹配发表一番高论。-----八卦心理的由来
使公众人物的生平坍塌成隐私形状的愿望产生的原因也许是意欲揭示出那些男女伟人们并没有摆脱常人般的愚蠢-----八卦的产生
疾病提醒我们,一个人个性的稳定性在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物质微粒不稳定平衡基础上的假象。我们总是乐观的把健康本身当作“我们自己”,但健康本身很可能只是潜藏于我们器官中的一系列怪物。疾病可能会残忍的将我们变成我们心目中那个无能自我的代表
催促别人回忆过去无异于强迫他们在枪口的威胁下打喷嚏,效果注定是令人失望的。因为真正的回忆就想打喷嚏一样,不是随意就能做到的。与过去的真正碰撞应该是不分时间距离的即时性对我们的袭击。正真的回忆能够溶解回忆本身与现时之间所发生的一切。
我们说话的时候,要尽量让别人明白意思,向他们讲明一两个要点,而不必让他们了解意识中较为混乱的思维过程。就连小说中的人物也大多缺乏必要的复杂思维。他们的想法是从智力的黏性物质中提炼出来,然后带个套子“他想”或“她想”被涂抹在页面上的。思维清晰是社会强加于我们的。我们的意识中分泌出的不能是毫无句法可言的粘液。我们学习讲话时别无选择,只能够把原料装进用动词、名词和稀稀拉拉的形容词做成的,用句号包裹得整整齐齐的香肠里。
尽管性交是关系亲密的象征,但它本身并不能保证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会密切。象征甚至会阻挠它所象征的情况实现----以和某人上床的办法避免费事的熟悉过程,就像买书是为了省却读书之苦一样。-----
亲密的过程包括引诱的对立面,它意味着使一个人暴露出最容易遭到不利评价的方面,或者说最不值得爱的地方。而引诱是建立在展示一个人最优秀品质和小礼服的基础之上的。
我们把我们认为不完全属于人类个性的某些方面称之为秘密。秘密乃是我们独特性的阴暗面和尴尬面,即我们背离社会期望的时刻。儿童的秘密最多,因为他们缺乏经验,对新奇的事物。对他们做过的或感受到的私事最为敏感。到了漫长生命的尽头,一个人就会想象他库存的秘密正在减少,因为原先看起来离经叛道、下流可耻的行为,现在看来却正好符合对人生真谛的解释
当一个人自鸣得意的说“尊重差异”时,实际上他就等于说尊重自己不懂的东西,假如他是个老实人,他会觉得不合逻辑,因为一个人连一种东西的价值都弄不清楚,怎么能谈得上尊重呢?
体验对同一个人的相同情感是一种心理亲和的标志;理解一本书意味着以某种方式理解该书的其他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