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寻找圣杯
来自微信读书《梦瘾:美国阿片类药物泛滥的真相【上海译文出品!美国国家书评人协会奖最佳非虚构作品奖,《西雅图时报》《波士顿环球报》《圣路易斯邮报》《卫报》年度最佳图书!】 (译文纪实)》 山姆·昆诺斯(Sam Quinones) 129个笔记 第四章 前言
2023/12/09 发表想法 我去我以为A&W是American Whore的意思 原文:A&W快餐店
第五章 导言
2023/12/09 发表想法 破防 原文:迈尔斯曾经在北京教过中国孩子英语,这些孩子拼命地想要从数百万同龄人中脱颖而出。而在遥远的美国,孩子们有世界上的大量资源可供他们挥霍,却收效甚微;他们敷衍了事,漫不经心,遇事无论大小都靠父母来解决。
回到家的麦特似乎不再像他在学校时那样漫无目的。他衣着整齐,并在好几家餐饮公司做过全职。但是,他的父母后来意识到,在他搬回家时,他已经成了一个功能性瘾君子(1),使用阿片类处方止痛药,尤其是扑热息痛。
他们很担心,但麦特一直在滥用的药都是医生开的处方药,不是那种会要人命的街头毒品,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麦特去世后几个月里,保罗和艾伦被他们以前所不知道的一切震惊了。首先是那些药片:那是医生开的处方,怎么会跟海洛因和死亡扯上关系呢?什么是黑焦油海洛因?住在天桥底下帐篷里的人才会吸食海洛因,而麦特在最好的社区里长大,上的是私立基督教教会学校,参加的教会也是非常知名的。麦特承认自己有瘾、寻求帮助,也接受了哥伦布最好的住院戒毒治疗。为什么这还不够呢?
在俄亥俄州的铁锈地带和田纳西州的圣经地带,孩子们即将死去。
橄榄球运动员和啦啦队长是瘾君子队伍中的新成员;橄榄球运动几乎是通往阿片类药物成瘾的一扇大门。从阿富汗归来的受伤士兵因止痛药成瘾而死在了美国。孩子们在大学里染上了毒瘾,再也没能活着走出校门。
“我不会再评判吸毒者了,”卡罗尔说,“也不会再评判卖淫者了。”
后来,我还遇到了其他的父母,他们的孩子还活着,但已经变得谎话连篇,为了一种肉眼不可见的分子偷窃成性。这些父母每天晚上都害怕接到电话,说他们的孩子死在了麦当劳的卫生间里。
a functional addict,能够隐藏酗酒或吸毒状态的人。功能性瘾君子可能有一份好工作,有安全的家庭生活,并在社区中受尊敬,但他们还是会过量饮酒或吸毒。
第九章 3.都是老乡 他的朋友们说,他是从喝咳嗽糖浆开始的,但很快就开始服用包括处方止痛药在内的其他药物。
墨西哥移民跟着工作走,从而充当了一种类似经济晴雨表的作用:你所在的社区有墨西哥人意味着你所在的地区正在发展。
这助长了我对屯子的爱。屯子是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地方,到处流传着惊人的故事,关于家族宿怨、被拐的妇女、持枪的男人、小镇镇长,尤其是那些硬汉——勇士——反抗权威者的传奇,他们从不退缩,像超级英雄一样从屯子里的村民一跃成为墨西哥电影、小说和民谣中的人物。
而美国就是一个敢冒险就有回报的地方。
第一十章 4.阿巴拉契亚的李伯拉斯 事实上,到了1970年代,朴茨茅斯和其他后来被称为美国铁锈地带的地区一样,正在慢慢崩溃,这些地区面对全球化、竞争和墨西哥等国的廉价劳动力的挑战毫无准备。
他将这类药物与苯二氮卓类药物同时开给病人,苯二氮卓类药物是缓解焦虑的,其中最有名也是普罗克特最喜欢的,便是安定和阿普唑仑。
普罗克特的候诊室里总是人满为患,人们争先恐后地排着队。只有少数人是来看伤病的,其余的都在假装疼痛,骗取处方,医生则佯作不知。
第一十三章 7.分子 谈及这个话题时,你可以想到一些人类最伟大的文化创造和最深刻的问题:《浮士德》《化身博士》,关于人和人类行为、自由意志与奴役、上帝与进化的基本性质的讨论。研究分子,会让你自然而然地陷入对一些问题的思考,比如,人类能否不经历痛苦就获得幸福?这样的幸福是否值得?我们都能拥有这样的幸福吗?
那些年,当我从墨西哥回家时,注意到了一种可怕的肥胖症正在露头。不仅仅是人,一切都显得虚胖、过头。大块头的悍马和SUV就像服了类固醇似的。
超量腐蚀了美国最好的一面。加州理工学院培养了许多才华横溢的学生,但如今他们中有太多人并没有从事科学研究,而是去了华尔街,搞出了一些金融噱头,他们自己回报丰厚,却没创造出任何东西。 球茎里装着一种含有鸦片的黏液。人们从鸦片中获得了鸦片酊、可待因、蒂巴因、氢可酮、羟吗啡酮和海洛因以及近200种其它药物,所有这些药物都含有吗啡分子或者其变体。
像情人一样,自然界中没有哪个分子能提供吗啡分子这般仁慈的止痛,然后如此彻底地套牢人类,在人类想要摆脱它时如此无情地施以惩罚。
刚地弓形虫会对受到感染的老鼠细胞重新编程,使它爱上猫尿,而对健康的老鼠来说,猫尿是捕食者的警告。受感染的老鼠会在猫尿中打滚嬉戏,成了一顿送给附近某只猫的便餐。 大多数药物在人体内很容易转化为水溶性葡萄糖,然后排出体外。而自然界唯有吗啡分子会反抗,拒绝转化成葡萄糖,然后依然留在人体内。
这并不符合规律。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一种药——总共上千种——都遵循这一规律。吗啡却不,”库普说,“简直就像是有人故意设计得如此邪恶。
第一十四章 8.像送批萨一样送货 他会从一个去他举重的健身房的医生那里买健身药物。很快,他每个月都有1 200美元花在类固醇和补充剂上。他身高6英尺4英寸,体重250磅,身上肌肉隆起,使他看上去像个被挤压的气球。那时的丹尼斯·查维斯是只凶猛的猫,握起手来像铁钳一样,跟朋友打招呼会用力拍他们的肩膀。每次接到报警电话都像一头准备行动的斗士犬。当他对朋友大吼“你好吗?”的时候,听起来既像是在盘问,又像是在下令。就连警察都对他避之不及。
然后,一个人操着蹩脚的英语,一个说着蹩脚的西班牙语,一场跨文化的海洛因交易就这样完成了,司机吐出吸毒者所需的气球,拿上现金离开。
事实上,他们在这里几乎不怎么花钱。牙买加人、俄罗斯人、意大利人,甚至墨西哥其他毒贩都在美国买房置业,炫耀自己的财富。而铪利斯科来的毒贩是查维斯所知道的唯一一群以回家为最终目标并且没开过一枪的移民贩毒集团。
第一十五章 9.恩里克只能靠自己 在他的记忆里,最初几个星期就像童话一样,仿佛他以前所听到的美国的一切都是真的:钱、衣服、美食似乎如阳光一样应有尽有。
他的客户有护士、律师——他最好的客户之一是个富有的律师——妓女、从越南回来的士兵、生活在贫民窟的老瘾君子,还有年轻的拉美混血儿。
恩里克举起他那把贝雷塔9毫米口径手枪射向天空,扣动扳机时,他嚎啕大哭。
第一十六章 10.罂粟 苏美尔人创造了世界上最早的文明和农业,他们用象形文字hul(欢乐)和gil(植物)来表示罂粟,翻译过来就是‘欢乐草’
19世纪初,一位德国药剂师的学徒弗雷德里希·瑟图纳从鸦片中分离出一种催眠成分,遂以希腊睡眠与梦之神摩菲斯之名将其命名为吗啡。与普通的鸦片相比,吗啡更强效,更能抑制疼痛。
1874年,伦敦的奥尔德·赖特医生在努力寻找一种不会致瘾的吗啡,此时他合成了一种强效止痛药,他称之为二乙酰吗啡。1898年,德国拜耳实验室的化学家海因里希·德雷泽重复了赖特生产二乙酰吗啡的流程,将其产物命名为海洛因(heroisch)——德语意为“英雄”(heroic),拜耳的工作人员以这个词来形容当德雷泽在他们身上测试这个药时他们的感受。
第一十七章 11.比种甘蔗容易 在铪利斯科县,特耶达家族分布在好几个村庄里,彼此之间都是表亲、姐妹、叔伯、兄弟和姻亲。其它姓氏还包括桑切斯、迪亚兹、伊巴利亚、利萨马、洛佩兹、纳瓦罗、西恩富戈斯、勒马、伯纳尔、加西亚、埃尔南德斯,还有通过血缘、婚姻和农村生活而联系在一起的人——那些一样种着甘蔗、咖啡、玉米并养着牛的农民的孩子。
然而,对于那些试过所有手段都没能戒掉这个习惯的人来说,美沙酮可能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它会像一根拐杖,帮助他们度过一生。
第一十八章 12.打个电话就来了 莱文已经吸食海洛因很久很久了。他第一次沾海洛因是在20岁,当时他在纽约,第一针下去他便知道,这就是他余生想要的感觉——就好像他是世界之王,万物的主宰。
他会回到他的汽车旅馆,注射毒品,然后昏昏欲睡,直到需要去找更多的毒品时,他才会出门,靠乞讨和每月的残疾补助勉强度日。
第一十九章 13.漂泊的恩里克 但恩里克觉得,他在美国的经历让他超越了这个小世界。他和双方都说了话。而他想的只有加利福尼亚。他的生活将会不同,他相信这完全归功于美国和海洛因。
第二十章 14.寻找圣杯 尽管他们可能尝试了各种各样的策略,如农场工作、团体治疗或者入狱,但是能在康复专家的帮助下真正摆脱阿片类药物的成瘾者从没超过10%。剩下的人会复吸,成了吗啡分子的奴隶。这对于科学家和医生来说,似乎是一种耻辱。
2023/12/12 发表想法 cpdd 原文:药物依赖问题委员会(CPDD)
第二十一章 15.疼痛难忍 治疗疼痛的方法是对一些东西进行奇怪的混合调配后产生的。其中有一种叫布朗普顿鸡尾酒,它以采用它的一所英国医院的名字命名,里面包括吗啡、可卡因、氯丙嗪、蜂蜜、杜松子酒和水,是个大杂烩。在我听来,它就像大街上某个瘾君子想出来的东西,但是据说这种东西非常有效。
西塞莉女爵和特怀克罗斯努力地改变人们的看法,虽然这在美国花了更长的时间,阿片类药物在美国被妖魔化了几十年,医生们都草木皆兵。特怀克罗斯有次说,他去纽约的时候,一下飞机就“能感觉到美国对药物上瘾的恐惧”。
他着手制定用阿片类药物——主要是吗啡——来治疗临终癌症患者的规范。10毫克吗啡药片的价格是每片1美分。斯特恩斯沃德相信,这将使那些即将离开人世的人可以获得与那些即将来到人世的人同样的关爱。
发展中国家本来是公认的疼痛问题最尖锐的地方,吗啡的用量却没有上升。相反,占世界人口20%的最富裕国家几乎消耗了全世界所有——90%以上——的吗啡。
第二十四章 18.一场革命 2023/12/13 发表想法 特别无聊的一章,看睡着一百次 原文:18.一场革命
事实上,疼痛并不是真的体征,与其它四大真正的生命体征不同,它不能客观精确地衡量。
新发起的疼痛运动消除了这些疑虑。它在那些以往因没有得到疼痛治疗而在痛苦中煎熬的人们当中,获得了一种近乎宗教热情的追捧。
第二十五章 19.都是为了501型牛仔裤 鲁普林格和他的同事第一次跟踪波拉时,这位嫌疑人径直走进了一家墨西哥餐馆,站在烤架后面干起了厨师的活。这个被鲁普林格认为是海洛因毒贩头目的人,似乎只是个普通的厨子,根本不值得缉毒组浪费时间。
然后我们会杀一头牛,他会付乐队的钱。每次毒贩回家都像过圣诞节一样,亲戚们排着队来领礼物,尤其是那些牛仔裤。 “他们活着就是为了这个。他们省下每一分钱也是为了这个,”她说,“这是一种欣快感,他们为这件事而兴奋不已。他们如入梦幻世界,活在一个他们以为自己是王的梦里,直到钱财散尽。”
从1995年到1997年的两年间,像博伊西城这么小的市场竟有6个贩毒团伙,卖起海洛因来就像卖批萨。
第二十七章 21.恩里克的救赎 那一刻,他感觉一切皆有可能,他想哭。
第二十八章 22.我们意识到这是公司 对于这些人来说,“康复联盟项目”的成员就像蓄电池酸液体,他们活在社会底层,过得像开放性溃疡一样。
第二十九章 23.普渡制药 一些止痛运动参与者把普渡制药的持续缓释机制视为洛克菲勒委员会一直在寻找的圣杯
这个警示标签也在无意中告诉瘾君子如何滥用此种药物,它警告患者不要将药片压碎,因为这样会释放出“可能有毒的药物”。这如同在对吸毒者发出邀请。
第三十一章 25.和奥施康定一起摇摆 这些地区的普渡公司销售人员拿到的奖金与美国大多数制药公司所发的奖金几乎没有关系,相反,倒与地下毒品世界的利润有着惊人的相似性。
普渡制药还发行了一张CD,名为《摇摆生活》(Swing is Alive),号召听众“和奥施康定一起摇摆”。
新闻报道给奥施康定起了一个绰号叫“乡巴佬海洛因”,并且按时间记录了奥施康定致瘾所造成的破坏。
第三十五章 29.李伯拉斯开路 工作中受伤后,科利去找普罗克特。“他让工伤赔偿部门付了我一年半的医药费,他用劳工补偿金来支付药费,”科利说,“在这件事上,他很帮忙。他的记忆力真他妈的好。我们都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他非常有才,但他也是个骗子。”
他让我明白了,随着奥施康定推动的止痛革命的蔓延,这个曾经对医疗保健无限渴望的地区眼看着医生就像蝗虫一样扑了上去。
这两类药物都属于镇静剂,一起服用非常危险。但瘾君子越来越喜欢把两者同服,因为苯二氮卓类药物似乎增强了阿片类药物带来的快感。在朴茨茅斯市和其他地方的药丸工厂里,把阿片类药物和苯二氮卓类药物一道开的处方成了热门的选择。
然而,随着止痛革命在全国的蔓延,普罗克特和他的后继者们向那些萧条的地区展示了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不久之后,几年来第一批本地企业在朴茨茅斯陆续开张,当地人称之为“疼痛管理”。
第三十六章 30.神秘人在腹地 我遇到的一位女士住在离哥伦布25英里的地方,有一次她3天没有打电话买毒品。一位“铪利斯科男孩”就给她打了电话。 “女士,你最近为什么不买海洛因了?” “我没钱。”她说。 他就开车给她送来了价值50美元的海洛因,没有要求她付钱。不用了,这是免费的,他说。
第三十八章 32.恩里克当老板 他从村里带来了几个孩子。立刻,作为一个老板和施恩者的那种感觉棒极了。
他环顾这些餐馆,明白是毒品让他终于跨过了那条把他的村庄与世界隔开的河流。
第三十九章 33.海洛因就像汉堡 身处华盛顿的索莫斯从没见过这样的系统。这些铪利斯科的海洛因窝点相互竞争,在供应不足时,却又相互借货。
第四十二章 35.两千年前的问题 他穿上了他最好的西装,穿过皇家索涅斯塔酒店,衣服上贴着胸牌,胳膊下夹着一叠幻灯片。“我很紧张。那里有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我多多少少注意到了她。她向我走来问我,‘是卡茨医生吗?’我心想,太好了,我的第一个粉丝,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我已经准备好接受奉承了。‘纳撒尼尔·卡茨?’她问。没错,我说。她对我说:‘我等了10年,就是要告诉你,你杀了我哥哥彼得。’”
滥用止痛药者的平均年龄是22岁。
第四十六章 39.“梦之地”的瘾君子王国 最为私密和自私的阿片类药物进入了人们的视线,轻而易举地就使一处景观丧失了公共场所的交流功能。
“我女儿药物上瘾,”该市公共卫生护士莉萨·罗伯茨说,“法官的孩子药物上瘾,市长的孩子药物上瘾,警察局长的孩子药物上瘾,优秀家庭出来的孩子们都成了瘾君子。”
这就像恶魔开的彩票,一场大规模的洗脑。
在朴茨茅斯的衰落时期出生的一代人成了吗啡分子的奴隶,开始将这座城市撕成碎片。
自始至终他们就像淘金者一样谈论药品,说着这次他们会拿这些药做些什么。他们发誓,这一次不会再拿来自己用了,而是打算卖掉,攒些钱。那么,他们就会成为开车送瘾君子去诊所并支付诊费的人。这些梦,会在他们在回家路上把药鼻吸或注射掉时化为泡影,他们又再次变得一无所有。
我们这里有很多人只有领社保补助金的资格。你不会相信我们所看到的数字,二三十岁的人,从来没有工作过,十几岁就开始领支票了。
2023/12/30 发表想法 得来速 原文:几年后,他们回想起他们的经营方式,就像麦当劳的免下车服务。
可能就是在诊所外的这些队伍里,奥施康定首次成了俄亥俄州朴茨茅斯的一种经济货币。
药丸工厂就像是控制着“货币供应量”的中央银行,要使之保持稳定和充裕,抵御通胀或通货紧缩。
是沃尔玛让瘾君子得以在药丸经济中扮演了圣诞老人的角色,他们按照药贩的订单来偷玩具和礼物,以换取毒品。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到沃尔玛退货是不需要收银条的。
第四十八章 41.“接管奥施康定地带” 他们并没有坐等顾客上门,而是瞄准新客户,用噱头招揽,搞价格优惠。他们通过电话回访进行客户满意度调查,跟踪了解对优质客户的销售情况。毒品的质量还好吗?司机有礼貌吗?
阿尔伯克基的一位吸毒者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他打电话给一个他已经当成朋友的铪利斯科毒贩,说他要去戒毒所了。毒贩说,好主意。这个东西会要了你的命的。一小时后,毒贩带着免费的海洛因来到了他的家门口。既然你要放弃了,毒贩说,我送给你一件离别礼物,感谢你之前照顾生意。结果,这位吸毒者继续吸了下去。哥伦布的一位女士告诉我,卖货给她的毒贩用一个装有几只黑焦油海洛因气球的爱心礼包欢迎她出狱回家,结果她复吸了。
第四十九章 42.最后的便利 滔滔不绝地说,福希学会了。就像推销员一样。如果你不停地说,你就还会活着。
用智慧与人聊天,并说服他们,这是他在卖《圣经》时学到的。
第五十章 43.山雨欲来 这些药不是抢劫药店得来的。从这个问题影响的范围来看,只可能是因为处方开得过多。
第五十一章 44.五旬节派的虔信,疯狂的抓痕 但是,他们的美国梦里蕴含着他们想象不到的危险。在一切都被允许的美国坚持基督教的信仰,要比在什么都不被允许的苏联困难得多。到处都是教会,令人分心的事和罪恶亦是无处不在:电视,两性关系放纵的流行文化和财富。
有电视机的家庭被认为不够虔诚,于是,这些家庭就把电视机藏起来,不让来访者看到。牧师把电视机称为独眼魔鬼。
与此同时,尼娜在家里检查了女儿爱丽娜的手臂。平时,出于五旬节派教徒的虔诚,手臂都是被长袖外套遮起来的。此刻,她在女儿的手臂上发现了瘀青和疯狂的抓痕。
第五十二章 45.“我们带起了这波流行” 然而,是俄亥俄州和肯塔基州那些手头拮据的家伙发现了这个阳光之州(1)。
第五十三章 46.药物过量致死比车祸更甚 阿伯丁的许多人都在吸食海洛因。他们在小镇上游荡,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为身上的针眼感到自豪。
2024/01/01 发表想法 我们 原文:这个地区孕育了这样一代年轻人,他们对未来没什么期待,他们的家人已失业多年。
第五十五章 48.成为海洛因贩子的大好时机 2024/01/02 发表想法 炸鸡叔 原文:古斯塔沃
第五十六章 49.刑事案件 普赖尔是俄亥俄州南部为数不多的治疗成瘾的专家之一,这使他在某种意义上像是个战地医生。
2024/01/09 发表想法 奥施康定和黑焦油海洛因的交缠史 原文:“我还没见过一个不是从奥施康定开始上瘾的人,”他说,“如果普渡的高管没有在会议室做出这些决定,墨西哥人现在不会在街头这么大把大把地卖海洛因。”
第五十八章 50.“现在轮到你邻居的孩子了” 自海洛因发明后的几年来,祸害的根源第一次变成了医生和药品公司,而不再是街头帮派或黑手党毒贩。
诺曼会不断去找议员谈他的数据,比如,毒品法庭和长期诊疗中心可以让大多数瘾君子不进监狱——每年为田纳西州节省3.2万美元,超过了监狱安置一名犯人的费用。他会告诉他们,在完成治疗计划的成瘾者中,毒品法庭的重吸率仅为20%;相比之下,出狱的人重吸率达60%以上。
近在咫尺的毒品奴役和死亡正在触及许多共和党议员及选民的生活,消磨他们的心灵。我把这看作全国性的基督教宽恕时刻。
只能说,直接面对阿片类药物成瘾的状况可以改变一个人对很多事情的看法。
第五十九章 51.就像烟草公司的高管 墨西哥的小企业文化源于危机和比索贬值,特点就是规避风险和模仿。
这一切并非某个大人物的命令,而是一种比这更强大的力量,那就是自由市场。
“缉毒警的自我使他们变得非常棒,”比克斯说,“他们富有创意,敢于创新,而且坚持不懈。他们知道如何追踪目标,但又对地盘非常敏感。我们不断提醒自己打破这些障碍,从全局来思考,而不是只想着‘这是我的案子’。你可能会升几级,你可能会撞上别人的案子。你会见到死者,所有[这些案子]看起来似乎都是独立的。但是你认真分析,深入挖掘,保持开放的思路,就会发现案件之间的关联。”
第六十章 52.没有疤面人,没有大头目 这个铪利斯科窝点会让吸毒者拨打一个丹佛的号码,这些电话会被转接到纳亚里特州的一个电话上,接线员会在那里接听,然后再将吸毒者的订单转给丹佛的司机。如同一个海洛因呼叫中心。
桑多瓦尔当了22年的警察,与毒品打交道也有16年了,桑多瓦尔变得和他追踪的铪利斯科司机一样古怪,像他们一样不起眼,也毫不留情。
就这样,桑多瓦尔办了大量的案子。他的方法成本低但产量高,如同铪利斯科海洛因系统在执法部门的翻版。 就在我去丹佛前的几个星期,一个铪利斯科窝点的老板对手下几名司机的被捕感到恼怒,就派了一个家伙当顾问。顾问的工作是陪司机上路,研究他们的工作方式,提出建议避免他们被捕。结果,警察连他也一起抓了。
第六十一章 53.父母的摧心之痛 在过去30年里,我们看到政府被妖魔化,美国的自由市场欣欣向荣。但在这个故事里,对抗自由市场最恶劣影响的主要是这些不知名的公职人员
只要人们依然沉默,只要数量多到可怕的药片还在美国横流把人们推向海洛因
第一眼看到俄亥俄州朴茨茅斯的时候,我发现这里很难看到多少希望。这么多建筑被荒废了,这么多人看起来茫然若失,还有这么多人因身体残疾而心情沮丧。整个城市似乎感染了一种在我看来只有沉闷的墨西哥乡村才会有的悲观情绪和懒散惰怠——有志向的人都离开了。
我喜欢这种关于失败者的好故事,它看起来是个地地道道的美国故事。
韦斯利并不是朴茨茅斯第一个死去的年轻人。麦克拉伦的《天使》写的是一个吸毒者的生命在“又黑又冷的旅馆”里流逝,这首歌成了年轻人葬礼上的常用曲目,亦是朴茨茅斯愈演愈烈的阿片类药物流行病的背景音乐。
吗啡分子横扫美国时,并没有任何破坏、暴力和愤怒随之发生。当阿片类药物悄无声息地杀死了空前数量的年轻人时,似乎吗啡分子也麻痹了公众的愤怒。
曾经,他们以为上瘾是因为道德败坏,现在明白了这是生理折磨,是一种疾病。
“一旦你开始吸毒,你的情感发育就会受阻。麦特当时21岁,但心智还是15岁左右的水平。毒品使他无法在情感上成熟起来。于是,毒品成了你的上帝。”
第六十三章 54.美国 低犯罪率和高药物过量致死率——这是美国出现的一种新范式。欢乐祥和的表面之下是一片凶险的现实。
快餐店助长了海洛因问题。人们利用全国快餐店里便利的卫生间作为注射毒品的地点。在那里,锁上门就是一方天地独立的空间,许多人使用过量而死。波士顿的问题变得非常严重,以至于市公共卫生委员会要求快餐店的工作人员定期检查卫生间,并开始训练工作人员注意用药过量的迹象:呼吸减慢,嘴唇发紫。
第六十四章 55.你就是你的药 在此工作的这5年里,卡哈纳沉浸在美国的疼痛文化大战中,这使他成为疼痛和快乐方面的某种哲学家。
“突然间,没了阿得拉(1),我们上不了大学;没了睾丸激素,就无法参加竞技体育;没了伟哥,就无法保持亲密关系。我们一直都在专注技术而不是人。我告诉疼痛患者:‘忘记所有这些;你就是你的药。掌握你自己的生活,保持健康,做你喜欢的事,喜欢你做的事。’”
2024/01/09 发表想法 嗑产品就是嗑药cpdd 4ever 原文:药物依赖问题研究学会(College on Problems of Drug Denpendce)
2024/01/09 发表想法
赫胥黎幻想出的苏摩 说反了 他那种应该是有欣快感却没有副作用 可是欣快感就是成瘾 所以苏摩所写的没有副作用是一个假象 即便physically没有影响 依然很大程度上会影响mental health 原文:然后,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又补充道:“如果我们能够阻止欣快感而又不影响止痛,我想我们其实就找到了我称为圣杯的东西。”
也许不能,阿德勒认为。他说,吗啡是对生活的一个绝好隐喻。“吗啡的不良作用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药物的用量,这是一件好事。有些人生来就没有痛觉。[没有疼痛的生活]是件可怕的事。他们之所以年纪轻轻就死了,是因为疼痛是我们拥有的最好的信号机制。”
“身体是非常神奇的,”他接着说,“是我们可以想象的最妙不可言的东西。你所能知道的是,身体中没有哪一处是与其他部分不相干的,以至于你可以单独攻击它。每一部分都与其他一切息息相关。当你与大脑打交道时,它们都相互交织在一起。”
第六十五章 56.毒品界的互联网 “铪利斯科男孩”依然处于分散状态,依然坚韧,并有很强的适应能力。他们身上体现出了美国阿片类药物流行病的特征:安静,非暴力 然而,多年海洛因法庭的工作经验也让他明白,吸毒者就像孩子一样,需要有人给他们划出明确的界线和告知要承担的后果。
第六十六章 57.没人能凭一己之力做到 戒毒常常会导致正在脱瘾的成瘾者复吸,并由于耐受力减弱而死于复吸。
第六十八章 58.瓦砾中成长 这种教条武断地认定朴茨茅斯这样的城镇就像街头瘾君子一样无可救药。一如吸食海洛因的人执迷于毁了其生活的毒品,这座城市自身也盲从于这种思维方式不能自拔,似乎认为自己是不值得拯救的。
“上帝说‘绕城7次’,”雷伯恩对我说,“7是属于上帝的数字。”
在英帝国发动的两次鸦片战争中都输掉的中国,依靠曾经的吸毒者来指导他们吸毒成瘾的兄弟姐妹,治愈了国民的鸦片瘾。
第六十九章 后记 我们花了数十年时间摧毁美国社会并嘲弄和抨击政府所做的事,即提供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公共资产和基础设施以及使公共生活成为可能的东西。与此同时,我们盛赞私有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