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言与无趣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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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虽说本文主要会从白井智之的新作『名探偵のいけにえ』聊起,但是在过程中,也会涉及三津田信三、绫辻行人、约翰·狄克森·卡尔、埃勒里·奎因的内容(不会有重大剧透)。本文旨在信手闲聊,仅是个人观点肆意发散后的产物。既不是定性,也绝非某种辩驳——权当一个无趣之人的妄言即可。
关键词:杂谈;特殊设定;碎碎念
0. 前言
自爱伦·坡动笔写下《莫格街凶杀案》的那一刻起,推理小说作为一门类型文学,诞生并跃入了世人的目光之中……
虽然笔者为本文构想了具备如此气魄的开篇一句。但下一句该怎么接,却迟迟下不了笔。毕竟笔者自己也没有写出什么太过像样的推理评论,纵使偶有小论,都不过是一番闲信之言。对于笔者而言,观感的“有趣”与否才是最好的评价标准,在此之上,才会继续选取一些角度进行深度挖掘解析。
早先,笔者曾尝试剖析过白井智之老师笔下的解谜设计。因而,笔者拆了其作品『そして誰も死ななかった』(That's peace — real peace.),再从多重解答的设计、逻辑链的设计到侦探役的设计角度一一进行了论述,将之优缺点以个人的角度予以了分析与诠释,最终得出了“白井智之笔下所想呈现的,更多的是一种能够一口气串起大量意外的伏线的逻辑推理”。但这个结论,于笔者看来,还是应该多打几个补丁的。
在该篇评论之中也有说过,白井智之的逻辑链细化来看很有特点,笔者的朋友也曾评价其中的某些逻辑链设计,说是“在解数学题中可行但很难想到的离谱解题方式”。这点如果想要用笔者先前的结论解明也是完全可以的。
可以猜想,白井智之在逻辑链设计的时候,不止于考量推理的伏线回收,还有诸如一些逻辑产生的前提,某些逻辑的推导过程等等也会纳入考量——亦即先敲定逻辑推理层面的一些“框架”或“点子”,再对构建这样的逻辑链而所需用及的伏线等等进行设计,从而形成特殊的逻辑链或推理模式。
当然,这也不过是笔者的妄言罢了。只不过,白井智之在访谈中也聊及自己是先设计的推理部分内容,再去寻找其他契合的设定[1]。因而,将之当做白井智之的特点之一来理解自也无妨。
另一个需要补充的点在于,白井笔下的多重解答。多重解答这一设计,自安东尼·伯克莱所撰写的《毒巧克力命案》以来,便被后世不断运用并创新。笔者在摘要之中所聊及的作家笔下也是存在相应作品的。
早期白井的多重解答有个很有趣的特点——便是,任何人(考虑到白井某些作品里的调性,或许说是任何登场角色更为准确一点吧)都有可能成为做出推理的侦探役。在谜面线索均以给明的情况下,癫狂而不讲道理的推理就开始了……
1. 癫狂的理性
无需多言,推理最主要的意义就是“揭露真相”。爱伦·坡提笔写下的五个短篇为后世的推理小说奠定了一种“理性”的基调。一般而言,这种理性本身在读者眼中是一种“安心剂”。而在此之上,由“解开真相”这点,继续往下引申,推理的意义不断扩展——理性的彰显,正义的到来,对被害人的真诚等等。
果真只有如此?
我们暂且往后一步,考察一下在推理小说中的常见门类——不可能犯罪吧。在这一领域之中,以理性构筑的壁垒能够驱散由“不可能案件”与谜题所一直营造的混沌怪异之感。这点在约翰·狄克森·卡尔、三津田信三的作品笔下所见更甚一点。
约翰·狄克森·卡尔的创作有受爱伦·坡影响这点想必没有妄言的必要。从《巴黎来客》之中,就可看出这位不可能犯罪大师对于爱伦·坡的敬意。在其笔下,不可能犯罪频出,所谓吸血鬼、狼人、各类真实罪案借由登场人物之口接连登场,混杂在以不可能之谜为主干构建的情节之中,为整个作品铺上一层浓浓的怪异混沌之感。在其早期,抑或说就是亨利·班固林系列之中,这种哥特怪异的氛围渲染是最为显著的。
而最后,当侦探将真相道明,以理性驱逐怪异。不仅仅是为书内的角色,亦是为读者本身驱散了这抹“异色”——可以说,侦探的推理将飘至彼岸的异象拉回到了现实的角度,以理性的思维逻辑构筑了一道坚实的壁垒。
或许也是这个原因吧,卡尔最终无法继续续写亨利·班固林的故事——因为这个侦探本身,只是构建成书中疯狂世界观的组成之一。即便他最终能够解明全部真相,能用为读者用理性解开全部“怪异”之下的异象——但他本身,无法让故事回归到理性之中。在该系列中,推理最终只是揭露了真相而已,只是揭露了各类不可能之下的“可能”,但是其中的世界仍然是“癫狂”的[3]。
三津田信三的作品则更加可以反应这点。其笔下的作品多是不可解不可明不可言说的怪异事件,恐怖异象向着人智发起挑战。在这种情况下,甚至侦探本人都是异象的亲历者和见证者,乃至“参与者”。侦探——刀城言耶、物理波多矢,自始至终在很多故事里都扮演着过客的角色,以保持自身的立场——对怪异囫囵吞枣般的接受,是思考的懒惰;但是固执地认定一切不可解之事皆有现实解答,则是人智的傲慢了。
譬如,在《如厌魅附身之物》《如凶鸟忌讳之物》《如忌名献祭之物》等作品中,刀城言耶都几乎直接目睹或者切身体会到了怪异的真实存在。在《如生灵双生之物》《如魔偶携来之物》的短篇之中,皆在篇末有或是身边好友传言或是刀城自己亲历的怪异——不妨再具体一点,于《如无脸掳掠之物》的最后,在那窗边默默窥伺着屋内大学生的无面之怪,想来亦是伴随着刀城的视角将恐怖直击到了读者心中。而在《白魔之塔》中,近乎可以说担任侦探一职的物理波多矢本人亲历了全盘的怪异。
故而,三津田信三老师笔下的推理虽然足以成为驱散“魔物”的理性壁垒,但是在最后,仍会一笔残留收束,使得魔像再现。这也是一种体现,推理在这样的世界里甚至不能完全“解明真相”,仅仅是一种抗衡怪异的“咒术”尔尔。既不否认怪异的存在,但也不可放弃思考。以人所有的理性进行推理,得出人力所能及的“手法”——亦即真相本身,是唯一的反抗手段。
是的,从本质而论,推理能且只能够“解明真相”。
而很多作者的创作之中,推理本身有时也会被赋予其他的意义。且让笔者把论述的对象拉回到白井智之身上。
白井智之对于多重解答的构建素来有之。其笔下推理合战的设计并不罕见,以此为背景构建的解答及角色也颇具趣味,不少读者被其反复构建解答再推翻过程折服。在笔者所撰写的《The peace——real peace.》中,曾举出了白井智之的多重解答所具有的常规设计分别为——单纯的推理失败;为了达成自己目的(譬如宁事息人)而做出的伪解答。这些伪解答的设计,本身也在卡尔和三津田信三的作品中有出现过。
早期白井智之让不同的角色贡献出不同的推理,规避了如刀城言耶般连续的推理失败而造成的阅读的疲惫,营造出推理合战的激烈辩驳之感,使得作品在可读性上甚是可观。而同时,又因为推理者本身的不同,因而其做出推理的动机亦可成为设计的要点之一,扩展了伪解答诞生的空间——也就是在上段所说了“为某种目的而特地做出的伪解答”。
譬如在『お前の彼女は二階で茹で死に』中,存在为了反杀某人而特地做出的伪推理;在『名探偵のいけにえ』、『そして誰も死ななかった』中,也存在为了包庇凶手、宁事息人而特地发表的伪解答。
另外,之所以说白井智之笔下的推理是一种“癫狂的理性”展现,则是因为做出推理的角色鲜是传统意义上的侦探役——这就是为何笔者要在开头会提及亨利·班固林,只因二者有相类之处。因为白井笔下的侦探役角色即便做出了推理,将一切疑惑尽数解明,都无法成为所谓的“驱魔者”,而更可能是会成为补完整个“癫狂”故事的角色。这点,即便是在白井的上岸作品之中也有展现。
在『名探偵のいけにえ』中,白井智之老师将推理集中在了“侦探角色”的身上,并给以了自己的多重解答一个新的玩法,将解答本身搞出了花。根据白井智之自己的说法,这次的设计就是“在不同世界观下的人们眼中,同样的案件会存在完全不同的解答”。而依托这一设计本身,白井智之让对现在看遍了多重解答的诸多读者再度眼前一亮,感受到了一种“逻辑的爆点”。推理不只是解明了真相,而更是一种侦探本身的反抗“武器”。
而作中的侦探之所以会如此使用这一武器,则又是出于另一重缘由。最后的神动机揭露本身,就是为白井笔下这一疯狂的世界填上了最后一块拼图。是的,在白井智之作品中的世界里,推理确实是会必然存在的理性,但这份理性绝非是通向传统意义的“舞台落幕”;而是构成这一出“癫狂绝唱”的最高潮。恰如其在本作中所呈现的那最后一击一般:
——“当信仰与现实相悖时,信徒会产生新的解释来消除分歧。”
——“他们的信仰已经超越了现实。”
——“人一旦直面信仰与现实之间的分歧,就会想方设法去消除这种分歧。”
换言之,如若能将推理冠以一种“理性”的彰显,那很显然,白井智之所倾力描绘的是一种“癫狂的理性”。而这一要素的成立,又与之笔下世界观的设计是分不开的。这点笔者会在下一章节进行论述。
如此一说,各位想必明白了为何笔者会在此篇开头如是论述。
三津田信三有受江户川乱步、约翰·狄克森·卡尔的影响,而白井智之的创作则也受到了横沟正史、三津田信三、饴村行等的影响,不可说不是一条有趣的纽带。
2. 社会的重塑
近几年,“设定系”一词逐步为读者所接受,已有不少友邻专门对此发表过相应观点。笔者便也不再妄言。不过,值得注意的是笔者此番的标题所指,是「特殊设定」,也就是在日本那边的说法。
首先,明确一个事实便是——故事是虚构的,其故事背景、人物形象等等其实都是“设定”的一种。所谓的设定系,并非是说存在有设定那就叫设定系。否则,我们将无法分类埃勒里·奎因的《然后,在第八天》以及约翰·狄克逊·卡尔的《燃烧的法庭》。而另一方面,笔者也认为,想必对于读者而言,绫辻行人的《Another》比三津田信三的刀城言耶系列更接近所谓“设定系”的分类吧。
设定系——不,特殊设定的出现在笔者看来是必然的。如若以一种较为书面化的风格阐明的话,那便是“当诺克斯出于玩笑心理为推理小说写下那著名的《诺克斯十诫》之时,已然意味着在未来,名为山口雅也的推理小说家会写出名为《生尸之死》的推理作品。”
为什么这么说呢?
很简单,因为开篇第一句为“这个故事发生在遥远的1819年的伦敦”的推理小说与以“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人人都会魔法的世界”开头的推理小说毫无区别可言。
不妨再说得激进一点,诺克斯十诫本身的遵守与否其实对于推理小说自身公平性的有无,在现在的眼光看来已然并无决定性的影响——不必提及后世的日本作家,光是同时期的埃勒里·奎因、阿加莎·克里斯蒂和约翰·狄克森·卡尔的诸多作品早已证明了这一点,遑论后世还有各种戏作以证。一直以来所强调的“fair-play”的核心便是 “线索公平的呈现”。除此以外,无需其他描述[4]。
换言之,在此之上,没有任何硬性的规定说是“非现实不可”——更不如说,在推理小说中的现实背景,不过是一种“以正常世界为模板构建的背景设定”;而诺克斯十诫则更是给“这一虚构的现实世界”再镀上一层“虚构创作的规则”——亦即,也是一种创作时的虚构设定。只不过对象并非读者,而是由作者们选择遵守的规则。而由此创造出作品,本质上也是“一种带有某种规则的虚构之物”罢了。
是的,不要忘记,小说中的世界再贴近现有真实世界、真实社会,也无法改变其本身是虚构世界、虚构社会的事实。
那么,现在笔者将之描述换成“存在特殊规则的(具有一定规模的)虚构世界”之时,显然是没有触碰到“fair-play”成立的条件的。
将话题再度拉回到白井智之身上。先前聊及的“癫狂的理性”是笔者自行生造的词汇,不过作为引出这段叙述本身还是较为合适的。在『現代ミステリとは何か』中,也有评论者指出了白井智之作品中特殊设定的一些独到之处,并分析了其中所隐含的之于“社会层面”的意义[5]。只不过,笔者所想论述的重点,在另一层面。
白井智之在最早,或者说即便是现在,最广为人知的两个标签便是过硬的本格功底和猎奇的故事情节。笔者在之前的一篇《The peace——real peace.》一直剖析的是前者,而本篇则是打算对后者的构成稍作论述。
若说为整个故事献上高潮的是解答部分的推理的话,那么在此前一直铺垫这个故事的便是通过设定展现的世界观。
特殊设定类的作品需要将对应的世界观铺陈到位。这点也不必多说,越是完整而宏大的世界观,其之于设定层面的内容设计就越是要扎实。早期白井智之的重口不似平山梦明,其中重口情节的呈现一定程度上来源于两方面,其一自然是设定的铺陈。其实细究其设定的根源,本身只是非常简明的——特殊病毒的侵蚀导致肉类无法食用、少数民族中寄生的线虫入侵、生殖方式的改变、皮肤病等等。这些设定的简明之处在于原理的简单,而能使得故事迸发出异样之美的重点则在于这些设定本身其实相当底层。且这类的设定设计,直接作用于整个世界范畴。
白井智之是从构成当下世界及社会的处在相对底层位置的因素进行设计,使其笔下的世界观无限贴合于当下世界的同时,又得以在读者阅读过程中产生疏离感。这中间的“空间”给了白井以基于“真实社会”重塑“虚构社会”的机会。而他本人在创作中,更是不吝笔墨地描述其笔下这些丧病的世界。
或是因其本人独特的恶趣味,以及“道德缺失”的角色塑造,他的故事才会多以重口猎奇呈现。同时,他又能毫不费力地将这些情节作为世界观的铺陈、推理解密所需的线索和伏笔悠然呈现。毕竟笔者先前也说了,设定的存在不会影响fair-play的产出,仅需铺垫好足量的线索和伏笔即可。
这便是笔者个人解读之下,白井智之故事中猎奇要素的呈现缘由。不仅仅是其个人旨趣的决定,从这其中也是可以解读出白井在特殊设定层面的设计手法。亦即,只要能达成其设计所需,哪怕不是重口设定也并无大碍。这点,已有作品证明。
不过,在访谈之中,白井智之也聊及这本『名探偵のいけにえ』并非是以“特殊设定”宣传,而是以“特殊条件”进行宣传的。他自己也不觉得这一作是特殊设定之作[2]。
其实不难理解,虽然这一作本身还是可以按照笔者之前提出的两个角度切入——也就是推理之中的“癫狂的理性”;以及故事之中“社会的重塑”。
但是这一作的本质还是不同的,白井智之虽然设计了一个按照读者刻板印象中的“特殊设定”呈现的一个“存在规则的具有一定规模的封闭世界”,但他没有重塑或者改变任何现实世界的组成方式。
请各位回过头来考察,本作所采用的故事背景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人民圣殿教惨案”。教主吉姆·琼斯所用的手法无甚了然,情节的走向与现实世界中的真实案件走向相契合。而构成“规则”的核心设定“感应精神病”与“集体幻觉”,则是确实存在的病例,也的确存在于邪教团体之中。白井智之最多只是依靠“虚构”,将之几者,结合并产出了一个故事。
换言之,这次并不存在任何对于世界组成规则本身的虚构。毋宁说,这与“全员都是裸体主义者”、“室内没有密道”等等规则之间不存在本质上的差异;但跟“存在时间轮回”、“VR世界”等设定之间存在沟壑。
而白井智之又没有将之用作谜底,而是以故事发生的封闭世界观内部的构成规则给以了相关的铺陈。换而言之,白井智之引入了幻觉这一对于本格推理而言相当具有破坏性的元素,却又通过合适的处理,将之化做了可以用于推理的前提规则,守住了fair-play的模式。
如要详以论述的话,可以单从“幻觉”角度出发——这一元素的使用一旦没有把控好尺度,往往会落入“作者怎么写都行”的境地之中。对于读者而言,推理的“说服力”便大大降低了,亦会有“不公平”“胡说八道”之评价。而白井智之通过前期足量的情节铺垫和原理阐述,锁定了“幻觉”的作用对象、模式和原理,使之变为了近似“规则存在”一般的条件。以此,实现了推理之于说服力层面的保障。
这样一来,对于该元素的应用其实亦更为偏向特殊设定一些。
换言之,这一设计本身基于现实,但是又有分野;铺陈之中是白井惯有的特殊设定笔法,却又与之存在本质上的不同。因而,虽然笔者并不喜欢过多的探讨所谓定义之间的分别,但对于本作能以“特殊条件”作为宣传,还是颇有好感的——
当然,别被这个宣传给唬住了。当然,别被这个宣传给唬住了。再怎样,这也不过是出版社的宣传用语。并非是严谨的概念。只是笔者认为这个用语很有意思。因而稍作分析罢了。 按照笔者最开始的论述,则特殊设定本质也遵守fair-play,只是一个分类罢了。所谓“特殊条件”也是同理。它与黄金时代的很多作品在理念或者说在本质上,完全相通,不过是故事的组成或者说呈现模式发生了改变与跟进罢了。
各位只需理解这是在推理小说发展至今,于各种元素融合之下,必然出现的模式即可。没必要揪着不放——笔者论述的中心,始终是在剖析白井智之的故事呈现的。
3. 结语
到此为止,本文的考察分析就正式结束了。本篇分为两个部分,从推理的作用和设定的铺陈入手解析了白井智之的故事组成。原以为会有非常宏篇的论述,但至此回顾,似乎也不过是一些观点的堆砌和再阐述。不过都是妄言与无趣的思索罢了。
恐怕对于笔者而言,对于白井智之的考察也到此正式结束了。毕竟,具体的推理设计以及故事的组成都进行过了考察,笔者一段时间内也不想再看到白井的名字了。
笔者不是什么具有含金量的评论者。两篇白井的评论也仅是从个人角度,依靠自身的阅读量,从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认识出发,尝试解剖白井智之的创作罢了。
笔者不善使用类型以外的“语言”,因而也不会太过上升。但笔者仍不确信本篇所述是否足够通俗易懂,所以如若在论述过程之中有何不妥之处,恳请海涵。
最后,笔者还是以开篇的观点结束吧。
笔者的阅读唯一且最为追求的,仅是有趣的阅读体验罢了。不必惊讶,所有的推理小说都无法回避自己所构筑的,不过是一层逻辑的幻想,是一场虚构的妄言。再严密的推理都无法获得数学或者哲学上的严格论证,只能流于“对读者而言的说服力”的呈现而已,最终这不过是一场无趣的虚相。
而即便如此,仍会有读者为此陶醉,为之呐喊。在阅读过程中,那无言无声的、无可辩驳的,无需论证的,在读者面前展示的,便是作者最精心设计的浪漫。尽管将之细细拆解下来,或许换来的,也不过一句“不过如此”罢了。
然而,笔者恰是追寻着这样的浪漫,徒然信步地跨越过百年的历史。无须其他的升华,不必其他的语言为之加冕,笔者自有体会,自有其乐。仅是一时兴起,不过喃喃自语,无非妄言之物,权当无趣之相吧!
只消如此足矣!
笔者心中,那“弱小的神”所呼喊的,一定只是这样的“无谓之物”。
以上。
参考文献:
[1] 白井智之の访谈(上)-鬼畜世界的本格良心(お前の彼女は二階で茹で死に)
[2] 《ジャーロ No. 86》2023.1月刊:「アフタートーク 著者×担当編集者」第7回〈『名探偵のいけにえ 人民教会殺人事件』白井智之(作家)×新井久幸(新潮社)
[3] Douglas G.Greene.《John Dickson Carr:The Man Who Explained Miracles》[M].Prentice Hall & IBD,1994,537页.
[4] 幻镜止水.《从诺克斯十诫看推理小说黄金时代》[J].《磷》一号刊.2022
[5] 限界研/編集.『現代ミステリとは何か』[M].南雲堂.2023
于2023年某日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