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怖？这是即是本书的标题，亦是小中千昭老师试图通过本作想要解答的一个核心问题。为此，他不仅剖析了各种经典的恐怖电影桥段，还整理了自己的一套创作方法论（虽然在后文之中，他也称其为“极不成熟”）。在本书后半段，他也提及了自己参与各种作品创作过程中的心得体会，以及其对怪谈运用的思考。通篇读罢，笔者略有感触。由于本人曾有幸看过小中千昭老师所著的一众知名作品中的部分，所以斗胆想要借着本书中的一些理论和个人的一些不算完备的考据，浅谈一下笔者阅毕之后不成器的思考。如有失言，还望海涵。

关键词： 恐怖电影；小中千昭；剧本创作；

一、绪论

比起恐怖片，笔者想先与各位聊一下小千中昭这位编剧笔下的作品。不仅是因为比之于前者，笔者更为了解后者一些，还是因为在本作腰封之上所特别用作宣传的三部小千中昭的作品，恰好笔者都有看过。而且，这三部作品之间题材跨度之大，也曾让笔者一时惊叹这位编剧的实力强劲，竟都能娴熟驾驭。不过，既然本书已然说了——这是本恐怖剧本创作谈，那么笔者自然也会将自己解读的角度调整到 “作品所达到的恐怖效果” 这一层面。

《玲音》《怪化猫》《迪迦奥特曼》
让我们先从《迪迦》这一童年经典说起。作为有着众多高质量单元剧以及创造了整整一代人童年回忆的奥特曼作品，执笔之一的小中千昭老师自然也是贡献了其中相当有谈资的几部高质量单元剧，比如经典的反派基里艾洛德人、一度让笔者对“朋友”二字惊恐万分的加佐特等故事皆出自他手，以及那激动人心的最终回。（在书中，小中千昭也提及在《迪迦》创作之中，引入了部分克苏鲁的世界观。这点由诸位自行寻找即可，笔者便不细谈。） 这些剧情中所蕴含的人文思想不必笔者多言，所以在这里也就粗浅地就个人角度谈一下剧情方面给以幼时笔者的震撼。在第三话之中，基里艾洛德人登场。其通过胜利队居间惠队长受邀进行电视采访之便，控制了主持人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即将统治地球。而主持人被控制这一幕， 因其恰到好处的bgm转变和通过视觉直击的怪异之感， 给尚还年幼的笔者直接造成了精神冲击。

被控制的主持人
而于加佐特出场的第六集，则更是为笔者的童年阴影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故事先是从一团怪异的云雾开始，通过因调查其而发生的一起飞机失联事故为引，其中还为结尾设置了伏笔。刚开始的展开已然颇具氛围，然而最令笔者印象深刻的，而是后半段的最大反转。当掘井队员满怀希望地与之沟通，希望安抚由闪电人组合而成的变形怪兽加佐特之时，加佐特的回应直接将所有的期待一击破坏。 重温那个片段之时，笔者深觉这不仅仅是对前半段的伏笔回收，编剧更是借此一口气将“毛骨悚然”的感觉化作直球打中了观众的内心之中。

一段时间内，我对这个“朋友”都有阴影
当然，光光是以此等角度解读这些故事是远远不够的。不过笔者此番评价本身根基点在于其之恐怖表现层面，不能喧宾夺主，故而即便有些遗憾，也只能将就地点到为止。按照笔者的观影顺序，下一部作品是以各种怪谈、物怪故事展开的《怪化猫》。这部作品作为其前作《怪AYAKASHI》中《化猫》篇的续作，以其独特的画风还有精致的故事给笔者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在《怪化猫》之中，小中千昭所执笔的两个故事分别为《海坊主》与《鵺》。笔者深为其在剧本创作方面的功力而叹服。小中千昭在这两话中，对于故事结构的把控还有意象层面的运用可谓是炉火纯青。在《海坊主》一篇之中，其“大场面” 的制作给笔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浮世绘的画风与声乐形成了相当的震撼力
同时，叙述-反转-再叙述的方式使得故事桥段在反复展现之中，冲击力不断提升。（本篇最后的留白处理更是有细思极恐之意。）而在《鵺》篇之中，奇异的演出效果，各种人之间的百态表演都在为最后的真相来临铺垫，并在一个镜头 之间，轰然拉开了观众心中恐惧的大门。（好似有种“真相”所带来的恐怖之意。）

请自行体会
而在这三部作品之中，笔者最晚看的一部便是《玲音》。原因是这部世纪之交的科幻动漫太具有实验性了，以至于笔者第一遍看下来着实是一头雾水，跑去找了不少的解读，才算多少对其中的含义有所理解。小中千昭在本作之中也开玩笑般地提及到，中村导演以其超乎想象的影象表现出了他剧本中的恐怖描写（虽然这位导演并不是恐怖爱好者。） 在观之全篇以后，笔者也确实认同这一观点。全剧近乎整体都被一种怪异诡谲的氛围所笼罩。暗色调的房间、亮得刺眼的路面还有古怪光影构成的影子无不是为整体氛围添砖加瓦，而在其中，也有用及小中千昭在理论中所提及的“可怕的文字”，还有纪录片式科普。

画面

文字
自然，笔者深知自己这种找彩蛋式的解读过于片面且无趣。而且，若要真想认真谈及小中千昭于之作品之中嵌入的恐怖元素。自然当是找《地狱少女 三鼎》《神灵狩》《怪：四谷怪谈》这类更好。但是这些作品的创作心路已被小中千昭写入书中，笔者也只是有样学样，遵循着作者在之前所提及的一些元素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些经典之作。虽说私认为解说质量不佳，但之于引入应当足以。没错，笔者之前所提及的各种恐怖层面的理解，均是源自小中千昭老师在本书中所提及的见解。而接下来，请容赘述了如此之久的笔者正式为各位拉开序幕。

二、原教旨主义的恐怖

所以，什么是真正的恐怖呢？

在此，我们先按表不下。将目光回到小中千昭对各种恐怖电影的剖析之上。很显然，在本作中，读者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小中千昭这一编剧对“恐怖”的追求。他说，人们看恐怖电影就是为了“恐怖”。[1] 那么，追求恐怖的最大化、向观众传播恐怖必然是恐怖片最本源的东西。换言之，恐怖片的目的是让观众尽情感到恐惧 。[1]（所以，请不要一味地让 国产 恐怖片里面充满爱和精神病了，谢谢。）

开篇便是小中千昭对于《午夜凶铃》这一电影的评价，以此为引，他又考据了各种古典原教旨主义的恐怖片，并大胆地提出了恐怖片是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创作模式。 而在各种特效胡乱纷飞的当下，小中千昭告诉所有的读者——恐怖电影，是可以靠着纯粹的情节架构把人带入恐惧之中的。请务必注意，恐怖片不是纯粹的惊吓，而是切实地传递恐惧。 同时，诸如血浆片这种追求感官刺激还有悬念缔造的电影类型，小中千昭并不认为可将其归入原教旨主义的恐怖片之中。与之相对的，怪物片也可以有着原教旨主义恐怖片一样的表现，比如《异形》第一部，因其出色的故事情节而被小中千昭认为是“非常原始的怪物类恐怖电影”。而在悬念解开后的第二部，转入动作片的种类也是最佳选择。[1]

在本作之中，小中千昭也提出了一些恐怖片创作的个人意见。比如他认为，伪纪录片模式就相当适合拍恐怖片。这一种类的恐怖片能最大程度上地实现“看似真实”的效果，而达到将观众引入恐怖的氛围中。真实与真实感是不同的。 小中千昭坦言，对于制作者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让作品“看起来逼真”。伪纪录片就是能很大程度上达到这一效果的类型之一，因为纪录片天然自带记录真实的性质，而“伪”纪录片就是可以在虚构之中嵌入真实，可以模糊“真实”和“虚假”的界限。[1]有趣的是，他的处女作《邪愿灵》也采用的是伪纪录片的模式，并且他将影片设置成了“作品中的录像素材原本是为电视节目而拍摄的，却因故而不能播出，于是重新剪辑了。” （@长江俊和 《放送禁止》）

伪纪录片模式下的知名恐怖片
而《午夜凶铃》，也被小中千昭认为是这一模式成功运用。观众被带入进了一种有着相当真实性的虚构故事之中，通过摄像机的镜头这一媒介同等地直面了恐怖。而在后文之中，小中千昭也详实地举例论述了这一模式的个中应用。

另一个让笔者印象深刻的观点，则早先提及的 “情节安排”。[1]这是小中千昭在观看过《庭院深深》之后的感想。在不断的信息积累之中，观众们已经可以透过剧情的发展提前知晓了接下来必然出现的高潮，但这些剧情并不会因为已知而丧失恐怖感，恰恰相反在此基础下，这些场面就是恐怖本身。 请注意，这里的“已知”并非是说诸如剧透一般的明晰，而是更倾向于某种伏线暗示性质的感觉。当你意识到了反转即将来临之际，那么恐怖本身也会随之而来。亦可以说，恐怖片创作者可以试着用信息与事实的堆叠将观众的思绪自然且模糊引导到了真相之处。（#长江俊和 《放送禁止》状态#）

在此前的论述之中，小中千昭引用了推理片和恐怖片拍摄所需的情节要义不同来论述“恐怖”对这一类型片的重要性。而在这一论点上，笔者同样认为可以作为一二比较。在偏向一般的印象之中，推理之中的伏线多为真相的托出而服务，恐怖之中的伏线其实也有类似。然而不同之处在于，在推理这一题材之中，真相的揭露往往可以说是“安全”了；而在恐怖之中，真相与反转是“恐怖”传达的那一“枪”。观众提前猜到真相本身在这两个题材之中的意义其实也是有所不同的。不过，笔者也深知两个题材并不对立，甚至恰恰相反，这一类共同或者说是相似的模式足以给二者融合的机会，在此前已有试图将这两类题材创作进行融合创作的作者了。（继续说点小彩蛋，在本书中，作者小千中昭还说了他与绫辻行人老师一同聊起僵尸片的逸事，同时他本人也与太田忠司等推理作者因机缘巧合而相识，并互相交流。） 言至于此，想必各位已然发现小中千昭提出了不少观点，但是任何观点如若不已一定体系化、逻辑化的表述呈现，想必多少会令读者觉得“混乱”。那么接下来，笔者就来聊一下“小中理论”。

三、小中理论与个人解读（碎碎念）

在正式开始讲述这一理论之前，笔者先来粗浅地跟各位聊一下日本恐怖片的发展。现在提及“日式恐怖”一词，多数人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无非所谓的怪谈、幽灵一类。若是再让其总结总结，想必定会蹦出一个类似 “心理恐怖” 之类的词汇。

诚然，日式电影之中的“怪谈片”是在上世纪就已然存在，尤其在上世纪的50-70年代 ，涌现了不少经典之作，比如《雨夜怪谈》、《鬼婆》、《怪谈》等等。[2]但在70-90年代这段时间，日本的恐怖片开始了对欧美恐怖片的效仿，以死亡、血腥为卖点。而足以代表这一时期的作品，便是 《豚鼠系列》。[4]与其说是恐怖，观者可能更加会在观看途中被引起生理性的不适。而接下来，真正让“日式恐怖”被确立，并在世界层面享有盛誉的作品终于出现了——那便是以《咒怨》系列还有《午夜凶铃》系列为主的一众日式恐怖怪谈片。 作为其导演的黑泽清、高桥洋、清水崇等创作者，带动了这第二次的恐怖片风潮。而公认为是“日式恐怖片”（J horror）原点的作品，便是小中千昭的处女作，于1988年横空出世的《邪愿灵》。（包括在这之后的《真实恐怖流言》《毛骨悚然撞鬼经》，也同样是处于原点期诞生的作品，而小中千昭均有参与创作。）这些创作者们将此片创作时的理论提炼出来，并作为他们拍摄恐怖片的范式——而这个理论正是 “小中理论”。[3]小中千昭在本作中将其总结并放出，作为“原教旨恐怖主义的创作方法论”之一。接下来，笔者想要浅析这一理论中的论点。

A：剧本架构

其一，恐怖讲究刻意安排。 这一点不必多言，自是先前有所提及的恐怖片信息编排。这方面其实便是对创作者在制作过程中的信息编排能力。在笔者看来，这一部分范例之一，就可以是笔者先前两次玩梗的《放送禁止》，还有像是小野不由美的《残秽》之类。在层层铺垫之下，将恐怖“缓缓”托出，以达到将整个场面恐怖化的效果。换言之，恐怖片里，最好就不要有机械降神了啦（想了一下，其实我觉得《奇幻贵公子》以其设定之便，也当属范例之一。不过由于是动漫，故而在这里悄悄提起。）

其二，不用让观众在情感上带入主角。这一条是笔者有些惊讶的。因为影像片的话，观众自然喜欢通过带入角色来切入到故事之中，如果不让其带入的话，那么又如何进入故事之中，如何感知恐怖呢？不过，小中千昭老师的想法却是相反。先前有所提及，恐怖片本身是为了传递恐怖，也就是让角色的恐怖感染观众。观众其实不必知晓角色的全部生平，而是在故事所营造中的“确有其事”之中，被真实感所“裹挟”而恐惧。[1]在此，笔者想到的例子则是《怪谈新耳袋》。这一系列便是讲述各种短小精悍的怪谈故事。每集时长短而尽数为塑造恐怖故事而服务。即便很多没头没尾，但戛然而止的结局和之后的细思极恐仍是非常值得体验的。

其三，有来历的故事并不恐怖。 在这个观点里面，笔者想举例的是书中的一例——如果在一部片子之中，出现了连环杀人狂的角色。而在其中的某一段，导演让观众的视角变换到了杀人狂这边，然后让他们得知了杀人狂准备对主角下手。那么这一部分的设计其实是更偏向悬疑层面而非恐怖层面了。因为观众通过这一视角转换对“杀人狂”的角色产生了了解，这一了解本身让这个隐藏在暗处的疯狂失色，以至于整体的恐怖感丧失了。而先前笔者所读过的一本名为《来了》的恐怖小说的评价之中，也有不少人评价其在第三段就不觉得恐怖了。笔者认为这是因为其作者泽村伊智在对恐怖怪谈之物架构逻辑推演之时，让其拥有了“来历”。对于不再“未知”的事物，自然也不具备原有的恐怖。（所谓的，无论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敢亮血条就完了——这个梗也是如此。“血条”的出现意味着我们对其有了了解，从而破解了未知的恐惧。） 其四，可怕的文字。 这点不必多说。靠在影片之中插入文字描述的方式来提供信息和缔造氛围。在对《玲音》的解说时笔者也常提及这一用法。吊诡的文字配上堪称“光污染”般的背景，还有莫名听起来诡异的bgm自然是相当有氛围的。这也是“常规之中所不能做的事情”。当然这一用法也不仅限于恐怖片之中。但在营造悬念感之上，这一用法非常适合。

其五，信息吻合的恐怖。 《午夜凶铃》的开头就是这种方法。[1]当然，笔者也可以在这里给各位举个例子。比如你在黑夜下跟着一群好友一统回家，突然你感觉背后掠过一道黑影。回头看去却啥都没有。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大喊“我感觉背后有一道黑影飞过，是不是你们搞的鬼。”刹那间，你心中的恐怖就涌上来了。继续假设，在听了那位朋友的言论之后，又有一堆人起哄说自己有同样的感觉。那么这个时候，恐怖就在所有人心中生根了。所以反过来讲，假如到头来只有一个人如此坚持，那想来估计是推理中常出现的重要线索桥段，要么就是一场连环作祟的开端？

其六，别在故事里杀死出场角色。 好吧，并不是说一定不能杀人，更不是说最后让你写一个已死之人说自己没死的国产常用 恐怖桥段，而是说，在尽力营造真实感的电影之中，请不要让讲故事的主视角随便死亡。为了保证真实性，死亡这一可能带来虚构感的要素一定要谨慎使用。（所以大家都神隐如何？）

B 关于剧本的描写

这一部分其实笔者不想多言，因为很多条例都比较直白易懂。所以笔者想做的不过是浅显地将其尽数罗列而已。小中千昭认为在剧本描写层面，创作者所需注意的是：

善用画面、不要把灵媒处理成英雄角色、惊吓场面要有不在场证明（时机）、不要有幽灵视点、幽灵如何表现才算恐怖（幽灵的出场与展现）、不能有幽灵的过肩镜头、幽灵不能说话、描写恐惧之中的人来创造恐惧以及真正吓人的只有幽灵。 现在来看，其中很多条其实是有点局限性的，而在后续的讲述之中，小中老师也重新编辑了一个“小中理论2.0”出来。不过对于笔者而言，其实最先一版的意义其实更大一点，在创作层面的理解也更契合先前所有的论点。

当然，请注意，作为最新出版的一作。小中老师在后半段加入了自己对怪谈的追寻和理解。同时也加入了很多自己在进行作品拍摄时期的思考、心路历程与解读。他其实在第一部分就阐述过了，对日本人而言，最恐怖的怪谈始终是有幽灵类的。而直至现在，怪谈、诅咒这一要素始终都是日式恐怖片的经典元素，在各种论坛、小说之中也并不罕见。

而小中千昭在临近末尾时也终于说出了这样的结论——其实，他也不清楚何为真正的恐怖。对，即便是身为影响了一众日本恐怖片创作者，甚至可以说是现在日式恐怖的灵魂人物的他，在如此长久且偏执的过程之中，也不能说对“恐怖”二字有了完全的了解。但他所提出的理论和观点，却足以成为后人的踏板，在此之上继续探寻所谓的“真正的恐怖”。至于这后半部分小中老师自己的创作与心路历程，笔者就此——按下不表，静待他人解读。

四、结语

所以，什么是真正的恐怖呢？

是在夏夜里关上灯所在被窝里，看着电视里面的恐怖片，享受着被从脚底板由下而上攀上脊背的寒气？还是在血腥、猎奇的刺激之下的战栗与惶然？是美式恐怖电影里时常出现、用他硕大的眼睛盯着你看的“人偶”？还是在城市里面肆虐横行的怪兽？是要追求社会的阴暗、人性爆发时的丑陋黑暗？还是在各种阴奇氛围下的尖叫与恐慌？

我们追求的恐怖到底是什么呢？一切恐怖的原点莫非只是感官刺激还是其他的什么被人评价为刺入人心的事物？

一切答案，或许只是于那片阴暗天空下的鬼宅之中所掩藏着的诡异吧？

以上。

参考文献：

[1] 小中千昭.《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怖》[M].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21,323页. [2] 王飞.重论“日本恐怖电影”：媒介恐怖与“现代人”的噩梦[J].当代电影,2021(04):67-76. [3] 李劲贤. 论黑泽清恐怖片中的二重性关系[D].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2018. [4] 知乎网友“厉无咎”.日本鬼片为何如此恐怖.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