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说我的观点：我觉得观众只要看过一些电影就会对导演稍微有一点点要求，希望他们能讨论点问题，并且对提的问题给出点答案。——这不对，导演不应该给出答案，因为重要的问题根本不可能有答案。要是一部电影就能把问题解决，那大家也不需要打工了，安排大家看电影就行了。

一个试图给出答案的创作者最多只能是二流的创作者，太多太多太多太多太多的作品，他们讨论一些好不得了的问题，最后结局总是“因为爱”“相信”诸如此类的，所有问题就都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或者，我们把所有问题交给主角能承受，然后主角牺牲自己，世界又恢复美好。对，这种作品里除了有一个做电车难题的主角，一定还有一个理想主义的配角，主角坏事做尽，把获得的一切交给幼稚的理想主义者来重建。——创作者为了避免伤害观众的心脏实在太克制了。

对于电影来说，导演不应该试图给出解决方案，因为他们给的答案总是太蹩脚了。也许他们对拍摄电影非常在行，但任何一本通俗哲学里讨论过的东西都比他们试图表达得要深刻。（当然，有反例，当然。）

电影应该表达什么？讲好一个故事？呼唤观众的情绪？政治宣传？定义太麻烦了……批判总是简单，我说什么不对什么不对，总有道理可讲。可一旦想维护点什么，也总能被批评的道理批评。凎😡

好吧，对我来说，电影应该去展示，揭示。比方说让观众意识到这原来也是一个问题，让观众认识到还能这么看这个问题。可恶，这也是陈词滥调。一旦想说点啥，也只能把自己融入陈词滥调。

所有电影都在讲爱、善良、友善，你有什么特殊的？故事能比别人精致？技术能比人高级？——视角。你以你的视角展现出来的东西。不同职业的视角，不同年龄的视角，不同经历的视角——这是独特的、有趣的。在这些不同视角内展现的感情又是共同的。比方说日剧总喜欢用职业的传承描述亲情，但有些电视剧喜欢打着职场剧的幌子谈恋爱。

最后讲引起我上述表达的动画《万神殿》，一部能引起人胡说八道的作品总是难得的。它很好，因为它讲的是 21 世纪的故事，我的意思不是说里面的元素很“现代”，有着些“流行文化”，当然，它当然包括这些。说到这我又感觉不开心，我只能表达出我的感觉，表达感觉我就很流畅。可一旦去细究，我就不想说话了，好像没什么可说的。刚看完《万神殿》的那种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我多希望自己能把这种感受拿出来。

我说它是21世纪的动画，这不是个判断，只是个感想。一旦我试图去论证，感觉理由好苍白。比如说在想象力肆意生长的那个年代，像是上个世纪 70 年代的日本漫画，80、90年代的日本动画，未来已经被它们讲了无数遍了。与其说它是 21 世纪的动画，不如说它只能是 21 世纪的动画，它只有讲今天的故事，才能从各种讲未来的前辈的想象中表达些新鲜的东西。或者说它作为一个大乱炖——集大成之作。

我说得有点上文不接下文了，凎😡，先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