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效应:当心,你骨子里潜伏着一个恶魔。
恶人得胜的唯一条件是好人的袖手旁观。
——英国政治家埃德蒙·伯克(Edmund Burke)
这句话被摘录在《路西法效应》一书里,作为某个章节的开头——对群体作恶事件中“旁观者”这一角色的行为解读。
我没有去追查这句话的原出处,是在什么样的历史背景下提出的,发生了什么“恶人得胜”的事件。但我停下来了,想到了很多事。
或许我该先谈谈这本书。《路西法效应》( the Lucifer Effect ) 是由菲利普·津巴多教授撰写的对斯坦福大学监狱实验的报告,写于实验完成的三十年后,完整记录并解析了实验的缘起、经过以及颇为狼狈的结束。
是的,我是被“监狱实验”这个噱头吸引的。他们招募了若干无辜的平民百姓(经测试评定为身心健康、情绪稳定的大学生),随机分配了狱卒和犯人的角色,开启了一段仿真的监狱生活。
而决定要看是因为副标题:好人是如何变成恶魔的(understanding how good people turn evil.)有点意思吧?
原以为是犯人被打上“邪恶”的标签后,在监狱的环境中受到鄙夷,自尊受挫,变成了真的“恶魔”的故事。事实却是,穿上制服的狱卒在既定的监狱规则下,变得残暴不仁——即便他们很清楚施暴的对象跟他们一样,都是良善单纯的大学生,所谓的作奸犯科纯属虚构。
所以实验的最后,犯人都深深地痛恨狠狠地诅咒狱卒。不过,不是每一个狱卒。当中有一两个公认的好狱卒,他们从来不施暴,在同伴辱骂惩罚犯人时会流露出不忍。
但是问题又来了,他们虽然“不作恶”,但也从来不制止恶行,从来不提出异议。他们感到不安,却默许了这样的行为。
这些好狱卒便是监狱暴力事件中不作为的旁观者,津巴多教授将其定性为“姑息之恶”。
想起了很多年前,我曾经也是一个“旁观者”。
那时刚上初中,12岁的懵懂少年开始了既新鲜又紧张的住宿生活。我对离开爸妈的约束、和同龄人一起同吃同住的生活满怀憧憬。然而开学不久,班上有一个女生受到了全班同学的排挤。我暂且称她为小 A 。
我已经不记得具体细节。印象中最初的缘由是,同寝室的人发现她不换洗衣服,也不打扫卫生,还在休息时间发出奇怪的声音扰人安眠。慢慢地,负面的传言越来越多,小 A 在同学眼中的形象也越来越邋遢,越来越讨人嫌。
大家开始对她不理不睬,指指点点。最戏剧性的一幕是,本来跟小 A 交好的女生也开始在人前人后说她的不是。
小A真的这么糟糕,到了每个人都针锋相对的地步?可她明明也有不少优点。比如,那时矮小的我够不到架子上的东西,她会踮起脚帮我拿;比如,她的艺术细胞极其活跃,黑板报做得很好,美术课上用粘土做的小动物都栩栩如生,让人好生羡慕。
但没有人为她说什么。那时的我是个十足的好学生、乖孩子,并不愿意介入任何纠纷,即使旁边的朋友在嚼舌根,我也只是微微一笑耸耸肩。
第二年,小 A 开始自暴自弃,手腕有刀痕,传言说她有自残倾向。第三年,小 A 很少出现在课室,没有参加毕业礼。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场校园霸凌里,小 A 是语言暴力、冷暴力的受害者,而我,跟班里的大部分同学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小 A 遭受嘲笑谩骂,是不作为的旁观者。
旁观者常常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当年的我认为小 A 可以为自己辩解,并且应当由老师和小 A 的父母来保护,加害者的行为是性格使然,纵有不妥也应当由老师来规劝教化。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一如监狱实验中,好狱卒认为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就行,其他狱卒的暴行纵有不妥会有狱长的管制,犯人规规矩矩的也不会跟狱卒产生太大的冲突。
我们常常把责任归于权威和系统(体制)。
那么,当我们醒悟过来,旁观者的沉默等同于姑息作恶时,我们是否有勇气及时站出来喊停呢?
最后,再说说路西法。
路西法代表光明,是上帝最喜爱的天使,后来却因过于自满,背叛了上帝,堕落至地狱,转身变成恶魔撒旦。
在本书探讨善恶的界限、人性的罪恶时,你或许会发现很多似曾相识的“剧本”。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二战纳粹的党卫军,大屠杀中的士兵,警民对峙中的警官,当这样的疯狂再次上演,你会是什么样的角色,会被情景裹挟吗?最终你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魔鬼,要么英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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