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OpenAI新推出可以通过文字描述生成视频的Sora的新闻,忽然想到两个之前没有想到的点:能源消耗和剥削先放一边,这种AI出现对人的艺术创作方式本身产生了影响:人终于可以几乎一个人完成一个过去需要一整个团队协作才能做的事了。这一方面是降低了复杂艺术创作的门槛,让更多人可以尝试和实验。但另一方面,它跳过的“团队协作”并不完全只是一个机械过程,collaboration本身的friction让每个参与其中的人不得不“慢”下来、进行比“最小必要沟通”更多的表达和理解(因为每个人都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而这个slowdown/pause带来了contemplation的机会,more than merely necessary的“冗余”交流孕育了新灵感迸发的可能性。效率至上的现代社会追求的frictionless极力消除一切“无用”和“闲置”,但“无用”和“空隙/nothing”却是生长出人们尚未发现的“有用”和“something”的基础。
另外,至少现在的创作型AI是通过语言指令(prompt)进行的,而语言本身是有限(制性)的。不仅仅是使用者会被AI反过来train自己的习惯性表达,还有语言作为唯一表达方式的tyranny进一步吞噬了人们靠非语言表达去感知触碰的语言边界外的地方(这里省略500字关于whose language的讨论)。语言只能表达它可以表达的内容。而语言边界的拓展是靠人们力图用语言交流现有语言还不能表达的东西。在这个becoming的过程中,非语言是非常重要的scaffold,因为人与人可以靠非语言的(复数)方式交流,所以语言可以沿着那样的交流生长。或许人和人交流与和AI交流的差异就在这里:人和人的交流可以改变人和交流本身,但和AI的交流不能改变AI(因此也无法改变交流)。这或许也是gaming和真正understanding在非直接效果上的区别。
这两个改变看似subtle,但可能影响是巨大的。